里包恩和狱寺隼人是怎么进来的?
想也知道, 肯定是读了那本会吃人的《Crow feed》。
委员长捏了捏鼻骨——很好,总算想起书名了,看来我也受到一点影响,只是不像另外三人那么严重。也幸好没失忆,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能从一场意外演变成刑事案件……
等等!
我真的是从一开始就醒着吗?
会不会我也失忆过一段时间……
委员长揉了揉额角, 掐灭这个可怕的想法, 只当无事发生。
沢田·啥也不知道·纲吉, 今天也在鬼门关表演反复横跳,他踮起脚尖, 凑到[娇妻]耳边柔声细语。“亲爱的阿苏拉,是不是头又痛了,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云雀回以肘击,“离我远点。”
纲吉叹了口气, 语气无奈又宠溺, “乖,亲一下就不痛了。”
“……”云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cuse me?
这位自说自话的沢田先生, 您不觉得您有点叛逆吗?
委员长由衷希望,书外的草食动物们安分守己, 别一个接一个进来捣乱。
乐观一点想,最烦人的蓝波不在美国, 笹川了平看不懂原文书。只剩神经大条的山本武、从不闯祸的库洛姆和……万恶之源六道骸。
总觉得,把六道骸放在外面更危险。
沢田纲吉故态萌发, 一手搭在云雀后背, 一手托起云雀的手, 就像捧着一个易碎品。
“亲爱的慢一点, 你身体不好, 让我扶着你走。”
云雀拒绝,“我不……”
沢田纲吉的吻落在他手背,轻如鸿毛,“还是你更喜欢我抱着你?”
“嘎嘣!”
委员长面无表情,把楼梯扶手上的乌鸦装饰掰断了,铜的。
饰演儿子的里包恩选择性眼瞎,伸出小手一脸天真,“妈咪,我也要牵手!”
身后的狱寺·老管家·隼人梳着大背头,眼神和笑容一样慈爱,“老爷夫人真恩爱。”
云雀:“……”
#震惊!乌丸灭门惨案是谁之过?#
#谁能将[女主人]从犯罪边缘拉回来!#
…………
[女主人]是自己回来的。
委员长告诉自己保持冷静,在书里死亡未必是真的死亡!
先出去再动手,刺杀沢田纲吉的机会只有一次,务求一击必中!
云雀收敛了杀气,面无表情擦了擦手背,像极了莫得人性的冷血杀手。
从表面看,乌丸家是标准的幸福家庭,一对感情很好的夫妻,一个健康懂事的孩子,住在富丽堂皇的别墅,忠诚的管家时刻守候着。似乎一切都很圆满,却又经不起推敲,比如……
云雀在走廊发现很多油画,落款全是名为乌丸隆一的男人。
万万没想到,乌丸隆一竟然是画家,还在家里挂满了自己的作品。
唯一一幅不是乌丸隆一的作品,也是以他为主角的全家福。画中的乌丸隆一正值壮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高昂着头颅充满自信。
与男主人相比,这个家的女主人阿苏拉非常瘦弱,也有可能是病弱。按照被洗脑的沢田纲吉的说法,阿苏拉自从生下孩子就身体不好。奇怪的是,扮演阿苏拉的云雀恭弥健康的不得了。
画中的孩子就是乌丸莲耶,容貌像极了今天抓到的酒厂BOSS。大概是近亲结婚的恶果,乌丸莲耶的五官有些畸形,尤其是突兀的鹰钩鼻,像极了直勾勾盯着你的乌鸦。
委员长没研究过油画,也不是艺术鉴赏家,对这幅画最直观的感受是——男主人狂妄自大,以自我为中心。女主人眼神默然,连假笑也摆不出来。小少爷死气沉沉,三分不像人七分像野兽。
这三人出现在同一幅画中,就像技术拙劣的P图,处处不和谐。
虽然沢田纲吉一口一个“亲爱的”,但乌丸隆一未必爱他的妻儿。太过刻意秀恩爱,反而显得虚伪。如果酒厂BOSS因为童年不幸,在书中虚构出幸福的家庭,为什么不改一改摆设?
如果乌丸莲耶因为某种原因,只能改变[人设]不能改变[摆设],或许可以搜查他的私人物品,找到隐藏在幸福背后的秘密,以及离开这本书的线索。
…………
下楼梯的时候,四人迎面遇见一位年轻靓丽的红裙女人。
云雀还没反应过来,沢田纲吉就像上了发条的玩具士兵,冲上去就是一脚,将走了一半楼梯的红裙女人踹下去。女人尖叫着滚落楼梯,沢田纲吉满脸嫌弃,“不准出现在我面前,你这肮脏的女人!”
狱寺隼人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帮十代目擦鞋。
里包恩拉紧[妈咪]的手,就像普通被吓坏的小孩,身体抖啊抖。
云雀:“……”
这又是什么情况?谁来给我讲一讲设定,不失忆就不配拥有剧本吗?
沢田纲吉还在添乱,“亲爱的阿苏拉,我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人,千万别被莫名其妙的女人影响心情。”忠贞不渝的十代目搂住云雀,想往自己肩上带,给妻子一个温暖的依靠。
按照乌丸隆一和阿苏拉的身高,这个姿势非常小鸟依人。
然而……沢田纲吉身高157cm,勉强套上乌丸隆一的衣服,袖子特别长,裤子没有腰带根本穿不住。就这个瘦弱的小身板儿,还想让委员长枕他肩膀,谁给的勇气?
云雀用一个过肩摔终结话题,“你别碰我。”
躺在地上的十代目:“???”
片刻后,沢田纲吉又像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对[妻子]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委员长几次出手揍人都没有效果。乌丸莲耶的童年是有多缺爱?就那么想看父母恩爱吗?吃那么多狗粮不撑吗?
在这本诡异的书里,每个人都有一套固定行为模式,无视身边一切不合常理,强行剧情,强行人设。云雀饰演的女主人阿苏拉,似乎是这本书的核心,所有人都爱她宠她呵护她。
乌丸莲耶一定很爱他的母亲,编一个漏洞百出的玛丽苏故事感动自己。
有一种说法很适合现在的情况——梦境是对现实的补偿,乌丸莲耶将书中世界编造成一场美梦。他的童年不幸福,就在梦里编造幸福。刚才被踢下楼的女人,可能是乌丸莲耶的仇人。
…………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管家与女仆将早餐摆放好。
席间,里包恩与沢田纲吉父慈子孝相亲相爱,云雀一言不发吃着自己的早餐。
这种小场面虽然另雀无语,还远没到食不下咽的程度,只当看一场父子大戏。
委员长擦了擦嘴,余光扫过阳光明媚的窗口,刚才被踢下楼的红裙女人已经改头换面,在只有云雀能看到的角度,顶着六道骸的脸微微一笑,“嗨~~”
云雀恭弥:“……”
六道骸用口型说“小麻雀”,顺便抛了个媚眼~
委员长深吸一口气,这次真的食不下咽了,他放下刀叉对“父慈子孝”的两人说:“我先回房间,你们别跟过来。”根据刚才的试探,[女主人]可以在这个家里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