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魏国强笑了,“爷爷奶奶们巴不得有人去村庄做客呢。年轻一辈儿的在种地干活,他们老一辈儿的就守家。他们也不是自己想避世的,而是年纪大了,怕走远了就找不到回村庄的路。”
“自从我进去,他们一直让我说说外面的事,也让我回去之后多带些人过来,好陪他们聊聊天解解闷。如果他们不同意我把村庄说出去,我也不会说啊,他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席君还是觉得不太好,如果长寿村的秘密暴露了,肯定有一堆人涌过去,破坏村庄的安宁。
魏国强知道席君在担心什么,他爽朗的笑:“大妹子,别想太多,村民们都很善良,他们是自愿想把这音乐传播给大众的。”
话未完,魏国强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村庄的青壮年越来越少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他们不希望传了这么多代的音乐就这么没了。”
老厉也和席君打包票:“放心,这次的病例被我们加密了,不会被外界媒体知晓的。而且我已经和老张上报国家科研院,要求暂时封闭这一消息。到时候,会有人来保护村庄的。”
后顾之忧都被解决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席君深吸一口气,眼睛发亮:
“什么时候出发?”
……
从村庄回来之后,席君就一头扎进了实验室。
她戴着耳机,反复听着从歌赞师那里录下来的神秘音乐。
席君后来了解到,歌赞是他们那里的方言,大致意思是吟唱巫师,果不其然,她见到的歌赞师,浑身上下充满着神秘色彩,让人看不透。
回到音乐本身,这个曲调很奇特,却又意外的让人放松。
全曲没有歌词,只是无意义的哼唱,但却让人感受到了最原始的来自生命的悸动,又好似出生时父母宽慰的低声呢喃。
那是一种被人保护着的安全感。
随着歌曲渐入高潮,听众感觉到生命的轮回。那是不变的希望,永恒的命数。
不要问席君是怎么知道的,这首歌的情感,强烈到每个人都能体会到它所想传达的道理。
是希望,是平和,是从容,是宽恕。
在这首歌中,你会感到所有人都是会犯错的,但都是会被原谅的,就像父母会永远包容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当歌曲的尾音消散于空气中时,席君长吐了口气。
这种复杂的情绪体验,让她的心情有些难以平复。
整首歌不仅仅在传达着正能量,它更是一种体悟,一种源自内心的感动。
就像你看到旭日东升,枯木发芽一样,那种生命的希望会深深传达到你的内心。
席君把它转换成谱子,又从一旁的笔筒里拿出自己的钢笔,把谱子抄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第二天,席君来到了张教授的办公室,向他明确提出了要去音乐系学习的要求。
“搞了老半天,你还是要走?”张教授很抓狂。
所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啊啊!
自己给自己挖坑?
席君无奈:“教授,我这也是为了破解歌曲的奥秘才决定先去音乐系的。”
席君除却认识简单的简谱之外,对音乐方面的乐理知识当真是毫无基础。
可若是要搞明白歌曲当中蕴含的玄机,就必须恶补音乐方面的知识。
比如特定音符的组合,会有什么样的作用?
用不同的乐器,是不是会加强或减弱歌曲的效果?
而这些,都是现如今的席君所不了解的。
道理张教授都懂,但是要把得意门生推出去的感受真的太让人飙泪了。
张教授强调:“只是去学习啊,不是转系,而且,你还是我们生物&医学系的人,知道吗?”
席君点头。
张教授这才放人,十分不情愿的给音乐系的女教授,也就是他老婆打电话。
电话免提都没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就已经要震破耳膜了。
“真的!!!席君要来音乐系?!!哈哈哈哈哈哈!”
张教授皱眉闭眼,一脸痛苦的把手机从自己耳边移开,另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显然被吓得不轻。
“席君来你这儿学习,你多担待些。”张教授不放心的交代。
“知道啦,我还能吃了她不成?每天听你念叨她有多厉害,我可是好奇她很久了,哈哈,终于能让我碰见了!”
电话里头的女教授异常兴奋,而这两人熟稔的语气也让席君有了大胆的猜测。
“这位是……师娘?”席君试探。
张教授对着席君点头,然后转头对着电话说:“行了,过会儿席君就过来,你准备准备。”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回头又叮嘱席君,就像把席君当作了自己孩子一样操心着:“你师娘她实力强,人脉又广,你跟着她好好学,一定会有收获,知道吗?”
席君也郑重的点头。
就在席君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时,一位中年女子风风火火的跑来了。
“老头,席君呢?”
席君从房间里探头出来,发现是一位穿着职业装,看起来非常干练的中年女子。
席君心有猜测,立马跑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对女子鞠了一躬:“师娘好。”
同样是姓张的张芬教授眼睛突然发亮:“你就是席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