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距离丁家村约一里的东北方山上,几只爬虫正在地上游动,一只黑色的靴子从天而降,将其碾碎成了分散的几块尸体。
此刻若有路人经过必然会吓一大跳,一群身形猥琐,矮鼻小眼的人正待着这山上,等着那领头人的吩咐。
那领头人脸上带着个刀疤于右脸颊,此刻正拿出身边的水壶,可愣是倒不出几滴水;他气急了,将水壶一丢,随手抽出身边短刀砍向树干,直将那细细的枝丫给砍断。
手下一人硬着头皮问道:“刀大人,小的们也缺水断粮了,接下来往哪边走?”
那被唤作刀大人的男子直盯着手下,直将他看的低下头浑身发抖,这才狠狠地一甩手,转身嘟囔了句:“继续走!”
刀大人打定了主意:哼哼,等他找到了那狗夏人的村子,必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约二十人便如同黑夜中的死神,慢慢地顺着地势,向更低处的丁家村接近了……
距此地约五里的门峡城中。
此刻夜已深,加之战时严格执行的宵禁制度,街上却是空无一人;偶有成队的官兵拿着火把巡逻过来,待那人影过去,整条街便又恢复了冷冷戚戚的样子。
指挥府中。王指挥甲不离体,仍然伏案看着公文,一边写着封信;他勾笔写完最后一个字,将整张信纸拿起来仔细地看了一遍,将墨迹吹干,最后将其整整细细地叠好,放入信封中。
“来人!”王指挥对门外喊道,便进来一人半跪在地上,“你速去将此封信送至邹泉城中,交于城守大人!”见来人将信收好,转身去了,王指挥大出了口气,摇摇头继续阅读公文。
一仆从轻轻的走了进来,为王指挥的空杯添了些热茶,静静地行了个礼便转身准备告退。
“你且慢。”王指挥抬起头说,那仆从便停下了身子。
“何时进府中的?归何人掌管?”王指挥盯着那人的背影。
那人便低着头慢慢转过来,用稚嫩的声音说:“大人,小的前日……刚进府,归于王主管教导……”
王指挥静了半晌,摸了摸胡子说:“原是这样……你下去休息吧,今夜不必再来了。”
仆从点头称是,躬身告罪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突然,一把佩刀便在暗淡的烛光里流线形地从空中划过!那仆从听到了那微不可觉的破空声音,侧身一避,那刀擦着他的脑袋险险地飞过,直插至门上尾部仍然颤动不止!
王指挥发出一声虎咆,从案中扑了出来!他随手拿起旁边架子上放着的佩刀,弃了那刀鞘便冲向那仆人,一个半月式直取脖颈!
正当王指挥要将其命毙当场时,那仆从从怀中“嗖”的掏出一把短刃,堪堪地架住了王指挥的一刀。
那仆从一抬头,样貌便展现出来:较短的鼻子下方是肥厚的嘴唇,眼睛小而细长,整体五官均匀的分布在如同黑土地的脸上,此刻正因遭受着巨大的打击狰狞地挤在一起。
那仆从往外喊了声不知什么语言,王指挥心道不好,手上佩刀又加了一番力,从门外便扑进来两个黑衣刺客!
那刺客丝毫不含糊,提着短刃便冲向王指挥,王指挥忙弃了面前那人,且战且退。
两个刺客便欺身而上,左右夹攻王指挥,那仆从拿着把短刃一旁掠阵,见弱点伺机而动;
王指挥此刻只觉大怒,竟让敌人混入了身边之人!他将将挡住右边砍来的短刃,以右手护甲硬抗了左下方的一刀,发出金石碰撞的火花!
那仆从见王指挥竟如此生猛,缩在最后见王指挥一个大开山推开两个刺客,趁机将一把绿色的药粉撒向王指挥。
指挥暗道不好,以一口气憋着作战,然则刺客却蒙着面丝毫不惧,加紧攻势要将指挥拿下,指挥被打的屁滚尿流直没了退路,一把短刃突破了指挥的防线直插进大腿处。
王指挥瞬间觉得一股麻木便从着那大腿沿着四肢百骸传导,心中哀嚎一声“吾命休矣!”胸中悲怒交加,当下拼着肩上被砍了一刀,直不避让欺身上前直将此生功夫发挥到极致,一个倒挑,佩刀由下至上直将那刺客由中间划开,鲜血喷了指挥半身。
王指挥大喊一声将死尸推开,以仅使的上力的左手持刀同加入战团的仆从抵挡,他又躲开刺往心头的一刀,用肩膀猛的撞开仆从,那绿色的烟雾无奈地吸了口,王指挥觉得全身的力气都逐渐的流失,他逃到门口,那二人见已王指挥已是待宰羔羊,发出冷笑冲上前来。
正当王指挥拖着大腿爬到书房梯下,背靠着那院中大树,全身的伤口正不断流出血液带走他的力气。指挥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刺客已如同死神来临,提着带血的短刀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