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闪了解到的历史中,由于古时候医疗技术的落后,世界各国都到了“谈瘴色变”的地步。
汉武帝征伐闽越时,“瘴疠多作,兵未血刃而病死者十二三”;
东汉马援率八千汉军南征交趾,然而“军吏经瘴疫死者十四五”;
十几年前,诸葛丞相就是因为畏惧瘴气,特意推迟了南征的军事计划,并且精确地计算过渡过芦水的时间;
据《魏书·高宗纪》记载,北魏和平元年(公元460年)八月,魏文成帝拓拔濬行幸河西遇到瘴气,不得不撤军;
唐玄宗时期,朝廷派侍御史、俞南留后李宓,率7万大军征伐南诏国(今云南境内),结果士兵被传上瘴疫,又病又饿,死去“什七八”,导致李宓被活捉,全军皆没;
清朝乾隆年间,清庭数度进击缅甸都因为瘴气而受挫,有时竟会“及至未战,士卒死者十已七八”。
纵观华夏史书,瘴气就是一名常客,更是影响军事活动最严重的疫病之一,甚至直接左右战着争进程。
不仅仅是华夏大地,国外亦是如此。
古希腊的亚历山大大帝、第一次攻占罗马这座“永恒之城”的蛮族西哥特人首领阿拉里克,以及欧州文艺复兴初期的意大利大诗人但丁就是死于疟疾。
刘闪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疟疾,但至少有了一个可以选择的诊治方案,刘闪立刻召来杜致,让他在宫内和城中广泛宣传防止蚊虫叮咬的必要性,然后赶到药监局,向太医们推荐了一款特效草药:黄花蒿。
在一千多年前,刘闪上大学时学的并非医药专业,但它对青蒿素不会陌生!正是那位获得了诺贝尔奖的华夏药物学家从黄花蒿中提炼出了青蒿素,这种对疟疾100%有效的药物,挽救了不计其数的疟疾患者之生命。
刘闪向太医们提出,所谓的“瘴气”其实就是疟疾,或者说是疟疾的一种,他建议单独用黄花蒿试着救治患瘴者时,却遭到一群太医的激烈的反对。
“陛下,常见的方剂无不讲究“君、臣、佐、使”的配伍,单一的黄花蒿特别苦涩,其性寒凉,毒性极大,切不可轻易用于患瘴者!”
“陛下,《黄帝内经?素问?疟论篇》中有疟病的病因、病机、症状的描述,也有疟病的针炙疗法,但是……典籍中的记载跟此次的瘴疫多有不同,下官不敢妄自以疟病施针,更不敢用黄花蒿治疗患瘴者。”
“为何不敢?”刘闪有些不悦地问道。
“陛下,据臣所知,《黄帝内经》中记载有风疟、暑疟、湿疟、痰疟、食疟、寒疟、温疟、风热疟等多种疟病,其症侯与当前流行的瘴疫都不相同;另外,黄花蒿的药性会让患瘴者的病情加重,况且医典中并没有单独用黄花蒿治疗疟症的记载,因此,下官不敢妄自使用,请陛下恕罪!”
刘闪强忍着怒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温太医,今瘴疫横行,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危在旦夕,难道典籍中没有记载你就不治?你是不想治,还是不敢治?或是怕治死人丢了官?”
“陛下,臣乃医者,不介意是否为官,而是以病人的性命为要,在无确凿把握的情况下,臣实不敢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