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将领对诸葛果的占卜深信不疑,兴趣也越来越高,全都扭着她不放。
此时天色已晚,刘闪和姜维都想回殿休息,却又不想扰了他们的兴致,只得耐着性子喝酒等待,直到亥时,几名将领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营帐。
“陛下!”向宠见刘闪满脸都是倦意,不解地说道:“刚才在帐中,陛下只需一句话,众将皆会离开。陛下亦可先行回帐休息,为何执意等他们闹完?”
刘闪笑道:“向将军,其实看着他们玩闹,这亦是一件乐事,何必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陛下,君是君,臣是臣,不可乱了纲常!”
刘闪自然明白向宠的意思,他上次以太傅的身份,委婉地通过刘璿向自己表达此意。刘闪向刘璿解释后,估计刘璿必会将原因告诉向宠。
今日向宠又提出此事,刘闪不想再用“志向”去解释,于是正色说道:“向将军,或许你说得对,君王应该有自己的威严。但朕认为,这种“威”应该是针对敌国,而不是自己的臣子或百姓。”
“陛下,可是……”
“朕身为汉皇,应该向敌国或北方的胡人立威,应该是“汉旗所指处,无不望尘遁逃”,或者“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才是真正的威!”
“陛下,若臣子不尊君王,威从何来?”
“朕从未觉得他们有何不尊之处,这样不是挺好么!”刘闪满不在乎地笑道:“孟子不是说过么: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朕要的是众将心理上的认可和尊重,而不是出于畏惧的唯唯诺诺;朕相信,只要朕视众将为朋友,众将亦不会负朕。”
向宠还想说话,刘闪却不想再与他争论此事,示意他不用跟来,径直往张贵人的帐篷而去。
次日,蜀军兵卒加快了“搬运”战船的速度,中午时分就有将近两百艘战船在江面聚集。
与此同时,岸边的步卒架起更多的投石车和床弩,试图阻止吴军的火船和木筏冲来。
在几十里外的鄂县江边,廖化引着5千步卒抢扎木筏,大有兵分两路强渡长江之意。
哨探将蜀军的动向报于陆逊,他分出部分战船在鄂县段的江面巡逻,又以战船围困聚在一起的蜀军战船,同时也在准备更多的火船,等到傍时再来一次“以一换一”。
陆逊也设身处地地想过,由于夏口的水寨固若金汤,姜维能想到挖渠搬运战船,这已是神仙般的计谋。
在陆逊看来,姜维能想到此法确实不易。然而,姜维似乎忽略了搬运战船的速度。
如果姜维能短时间内搬运1千艘战船过江,陆逊绝对捞不到半点好处,必会吓得马上兵退下雉或柴桑;姜维或许以为,在岸边有步卒的威摄,吴国的战船就不敢轻易靠近,但他忽略了陆逊阻止蜀军战船过江的决心。
陆逊相信,只要自己不让蜀军聚集过多的战船,只要不计代价地击毁蜀军的战船,蜀军的兵马再多也无法解蕲春之围,更不敢轻易地觊觎扬州。
魏延的奏表飞报沙羡,刘闪和姜维商议一番后,否定了魏延返回汉中的奏请,令他领兵2万镇守襄阳和樊城,再令邔县的梁绪、梁虔二将率寨中5千步卒,以及留在樊城的白虎文和2千重装骑兵共同协助。
襄阳的战事已定,刘闪继续把江陵做为物资的中转站,令张嶷引兵1万继续屯驻江陵。与此同时,张绍、文钦、罗宪和柳隐依照刘闪的命令,星夜赶往沙羡述职。
在襄阳数月的战斗中,先后被俘的8千魏卒被视为奴隶,由张嶷押着他们屯田或转运物资,使得魏延想将他们充作氐人,高价卖给费祎的计划破产。
魏延并未因此而郁闷,因为刘闪兑现了升魏延为骠骑大将军的承诺,将在蕲春的战事平定之后,与众将一同论功行赏。
“陛下,你这是……准备去哪?”向宠见刘闪骑着战马往幕阜山方向而去,急忙率几名宿卫兵赶上来。
“陛下,前方可能有吴军的哨探或刺客,不宜离军帐过远!”向宠继续劝道。
“有向将军在,朕有何虑?”刘闪口上说着,往前跑了几步后还是勒马停下,远远地望着幕阜山,心头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