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
关索掘了吕蒙之墓后,吴、蜀两国都没有调动兵马,两军依然保持着休整的态势。
俄何押着四千俘虏陆续回到下雉,刘闪将这四千俘虏交由魏昌、魏容二将,暂时做为奴隶,由二将押着他们往下雉方向转运粮草。
在刘闪和姜维原有的计划中,在春节期间,蕲春由句扶、李韶二将镇守;沙羡由柳隐、貂融镇守;下雉由文钦、关索镇守。由于长江的东、西两岸,分别有俄何、烧戈率数千骑兵巡逻,陆逊和诸葛谨自然不敢轻易来犯。
刘闪本打算与众多的将领一同返回成都,但考虑到关索性格暴躁,担心他留守江夏会引出更多的事情,于是,刘闪临时决定留在下雉。
这样一来,貂蝉、张贵人、孙夫人和刘璿也不愿先回成都,他们一同留了下来。
长江边,十几名兵卒抡着铁锤一顿猛砸,将晾晒两日的吕蒙骸骨砸得稀烂,然后扔入江中冲走。
距此不远的下雉城中,几名婢女将人参、枸杞、地黄等药材投入釜中,然后小火慢煮,一切都跟貂蝉和王贵人熬汤时一样,唯独没加羊肉。
半个时辰后。
“陛下,时辰差不多了。”貂蝉满脸含羞地说道。
“甚好。”刘闪翻阅着兵书,头也不抬地说道:“把大块的杂物捞出来,然后找块布滤一下,再用小火,把汤慢慢熬干。”
貂蝉和张贵人见过药监局的药官做药,她们猜到了刘闪的目的,于是让婢女按刘闪所说的方法去办。
少时,刘璿步入殿内,犹豫着问道:“父皇,孩儿有一事不明,父皇可否相告?”
“有不明白的问题,既可问我,也可问向太傅。”
“父皇,孩儿已经问过向太傅,可他也不明白。”
“哦?还有向太傅也不懂的问题?”刘闪疑惑地放下兵书:“说吧,什么问题?”
“父皇,孩儿听说,在几年前,我大汉推行“官六民四”的赋税政策时,国中粮仓从未装满,府库的收入也不多;如今,我大汉免征农业税,为何粮仓反而充盈,为何府库收入猛增?”
“原来是这个问题。”刘闪笑道:“这很简单,因为我大汉与吴、魏两国不同。我国是收取商业税。”
“可是……”刘璿不解地问道:“昨日,孩儿随太傅去蒲析县城购买药材,发现城中百姓在交易各种物品时,从没见到有官员征收交易税。父皇所说的“商业税”,又是从何征收?又在何时征收的呢?”
“昨日,你与太傅前去购买药材时,是否有收到一张小纸片?”
“有!那张纸片……好像比常用的黄纸更精细,也更白,上面有一些字。”
“不错,上面有何字?”
“好像……有“兴汉二年”,还有一串数字,还盖有县府的印鉴。不过……好像没什么用,被孩儿给扔掉了,但又被一个百姓给捡走了。”
“这是税契,你竟然给扔了?”刘闪呵呵笑道:“你买药才花了五文钱,但你扔了这张税契,就可能扔掉了十铢,也可能是一百铢,甚至是一千铢。”
“一千铢?怎么会?不就是一张纸片嘛……”刘璿不解地问道。
刘闪想了想,要跟刘璿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得从孟光新铸的铢钱说起,于是说道:“你可知道,大司农孟光为了方便市场交易,新铸了一种被称为“文”的小额铢钱?”
“父皇,孩儿知道!这种铢钱是铁质的,十“文”可抵一铢。”
刘闪点了点头,正要继续跟刘璿解释,一名婢女进殿后说道:“陛下,釜里的水已经熬干,剩下一团黄豆大小的粘稠之物。张贵人询问,接下来又该如何。”
“用一点面粉,炒熟之后,与釜中之物混合,然后搓成一个药丸,再给关将军送去。令他在巳时准时服下。就说……就说他协助抓捕奴隶有功,这是朕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