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刻钟后,相对而行的两支骑兵眼看就要咬在一起,郭淮却勒马往东,将烧戈远远地甩在几里之后。
二将见郭淮退走,自然不知其意,同时为了甩开身后的一千杂牌骑兵,不顾一切地追赶郭淮。
快到天黑时,两军追赶了二百余里,双方的战马都累得气喘吁吁,身后那支杂牌骑兵并未追来,郭淮却领着兵马退入中牟城中,紧闭城门。
“烧戈将军,郭淮不与我交战,咱又无法攻城,这可咋办?”李球郁闷地说道:“唉!早知这样,我还不如杀往洛阳!现在可好,全军都得饿肚子!”
烧戈望着高高的城墙,肚里饥肠辘辘,并未说话,李球又说道:“这会儿天色渐黑,我只能明天重新杀向洛阳;可是,若我驻军城外,半夜时又容易被郭淮偷袭,我粮草又尽,这可咋办?”
烧戈也隐隐觉得不妙,思虑片刻后说道:“要不,我军缓行回退三十里,然后再扎帐休整,明早再杀向洛阳?”
“这……我身后那支杂牌骑兵跟丢了!若我回退三十里,很容易被他们撞上!我现在人困马乏,如何与之作战?”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烧戈点点头说道:“要不,我往东缓行三十里,绕到中牟以东扎帐。若是这样,我只需密切监视西边,就可防止郭淮和杂牌骑兵的偷袭!”
“唉!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二将商议妥当后,率军缓缓往东而行,路过中牟城时,郭淮仍旧闭城不出,直到行出三十里,这才扎帐休息。
……
夏侯玄诱敌失败,退入关内后,他和曹彦苦思多时,仍然不知道自己何处露了破绽。二将商议一番后,索性领着大军,连夜往中牟方向而去,希望能追上蜀军的骑兵。
当夜,中牟城中。
郭淮、张虎二人也百思不解。
“唉!早知这两个莽夫打仗毫无章法,我就不该撤入城中!与他们决战于黄河岸边,何等畅快!”
“不,不必着急!”郭淮信心满满地说道:“我虽然没将蜀军逼入虎牢关,但这支蜀军早晚必溃!”
张虎一脸的不屑,郭淮笑道:“将蜀军逼入虎牢关,这是大将军的计策,此计若是成功,战功属于曹彦和夏侯玄;其实,邓将军虽然不知蜀军的去向和目的地,他却做好了部署,不出两日,蜀军必溃,而战功属于咱俩!”
“哦?郭将军,此话当真?邓将军真有计策?”
“哈哈哈!蜀军很容易就能抢到粮食,他们一路北上时,各处城门大开,你就没发现异常?”郭淮神秘地说道。
张虎一脸的茫然,郭淮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出发时,邓将军说过,若蜀军距离寿春五百里返回,我就与之决一死战;若蜀军继续北上,就一直跟着他们,到了黄河之后,再给他来个坚壁清野!”
“坚壁清野?”张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问道:“莫非……蜀军再也无法进入任何一个城池?”
“不错!他们返回时,必已粮尽!虽然战马吃草能坚持数日,但他们的骑手无粮,不出两日就会饿得头昏眼花!届时,我只需轻轻一击,战功手到擒来!”
“原来邓将军早有妙计!我还担心了好几天,嘿嘿!”
“蜀军就在我东边三十里扎帐,我在城中安睡即可,哈哈哈!”
中牟以东三十里。
在此扎帐的蜀军骑手并未安睡,个个就像夜猫子一般,到处寻找任何可吃之物。
烧戈抓着一只田鼠,熟练地扒了皮,正要塞到嘴里,却见李球睁大眼睛瞪着自己,于是问道:“李将军,你……要不要尝尝?”
“呃……不用了……”李球猛地哆嗦了一下
“李将军,你要不要尝尝这个?”一名校尉拎着两条鳝鱼来到帐前,看情形,他似乎不准备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