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蜀军在历阳城外大兴土木,仅仅几天时间,一条三百米长,宽四米,深一米的水渠已经建好。
蜀军强大的动员能力,以及强大的铁制工具制造能力,确实让吴国的众将羡慕不已。
直到大批的木材堆积在历阳城外,陆逊终于猜到蜀军挖建水渠的目的。
“陆丞相,我军战船控制着长江,蜀军如何敢在历阳城的江边造船?”潘濬不可置信地问道:“蜀军在白天能阻止我靠近历阳,但到了晚上,我军战船却可以轻松靠近;蜀军造好一批,我就给他烧毁一批,姜维不会这么傻吧?”
“丞相,去年在夏口时,蜀军挖渠可以让战船绕过我水寨,一日三百艘我也能轻易给他烧毁;今,蜀军的造船能力再强,一日也就十来条,它根本就无法集结在江上。就算蜀军在历阳造船,我又有何惧?”
“丞相,若说蜀军在水渠末端挖建大型湖泊,这还有可能在造船。如今,蜀军只挖二十几个土坑,他们如何造船?”
潘濬、唐咨、丁奉等人皆不相信蜀军会在历阳造船,试图说服并打消陆逊的疑虑。
然而,直觉告诉陆逊,蜀军一定会在历阳造船!至于造好的战船如何在江上聚集,如何躲过自己战船的袭击,陆逊仍然百思不解。
“姜维多有谋略,阿斗也会些奇巧淫技,我绝不可大意。必须盯紧历阳蜀军的一举一动!”陆逊郑重地说道。
众将口上称是,脸上却充满了不屑。
“据细作来报,近日有三个小孩,在宿卫兵的保护下,从成都赶往石城,此消息是否属实?”陆逊正色问道。
“丞相,此事属实!”胡综肯定地说道:“其中一个孩子,正是阿斗的长子刘璿。至于另外两个,细作暂未查到。”
“近期,不论是历阳、石城还是阜陵,必须得小心谨慎!”陆逊正色说道“立刻给大将军和刘纂写信,请他们务必坚守城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随意出城!”
“丞相,这……未免……”潘濬劝说道:“丞相,你不要过份操劳,得注意休息啊!”
在潘濬和众将看来,陆逊确实有些疑神疑鬼:他既认为蜀军能在旱地上造出战船,又担心两个不知名的小孩,这确实有些小题大做。
“诸位将军,并非本相疑神疑鬼,也不是小题大做!”陆逊郑重地说道:“自古以来,两军交战,若有对方有奇人异士领兵,千万不能小视!今,蜀军的军中,既有道士,也有女人和小孩,我不可不防!各部军马必须小心应对,千万不可大意!”
“丞相,你确实多虑了!”丁奉不以为然地说道:“若说道士和女人,那不过是一个会占卜的女子罢了,她乃是姜维的随军夫人,不足为虑!况且,陛下新调来助战的“冠军将军”虞汜,他是我大吴的易学大家虞翻之子,他也精通占卜之术;若说孩子,丞相不也带着令公子随军么,他比刘璿还小……”
丁奉说的皆是事实,但他注意到陆逊的神色不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嘴。
陆延,是陆逊的长子,陆逊带着他在军中历练多年,也曾悉心教导,奈何死于妇人之手,陆逊对此始终耿耿于怀;自从陆逊兵进乌江口之后,陆逊又将12岁的陆抗接来军中,希望他能增广见闻,早日像长子陆延一样参议军机。
陆抗虽然年少,但聪慧过人,众将皆对其赞赏不已。不过,陆逊只要看到陆抗,总是会想起陆延,经常独自叹气,黯然伤神。
建业。
孙权再次提出迁都,又遭到众臣的一致反对。
“陛下,我大吴已经数次迁都,今,建业的皇宫仍在扩建,此时又迁都,必会虚耗钱粮,请陛下慎重而行!”
“陛下,如今的建业,紧靠长江,东邻大海,物产富饶,地势平坦,北上中原更是沃野千里,又远离山越暴民的袭扰,实为建都的最佳风水宝地,实在不宜迁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