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我可否向魏国求援?”潘濬期待地说道:“若邓艾能支援一批战船,我可沿着施水、巢湖、濡须水入长江,或可迅速回师建业。”
“此法,不易实现。”诸葛谨无奈地说道:“我在巢湖坑害了两万多魏兵,邓艾必然怀恨在心,很难为我提供援助;就算邓艾不计前嫌,以蜀军的实力,他们也能再次扼断濡须水,这批战船也到不了长江。况且,蜀军在历阳还有五百战船,就算魏国战船能顺利入江,也难逃这批战船的阻截。”
“唉!我军没了战船,现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粮草又无法获得补充,难道在此等死不成?”刘纂急得团团转,绝望地说道:“若再想不到办法,本将就抱一段木头,横渡长江,游回建业!”
“刘将军,勿急!”吕据长吁口气,环顾众将后说道:“要不……我派一军前去历阳诈降?说不定能里应外合拿下历阳。如此一来,我粮草又能多撑几日,还可获得历阳的造船厂。”
“不行,此法太缓!”诸葛谨摇摇头说道:“就算我夺了历阳,就算含山的蜀军不来反夺,我一月只能造二百多条船,江上却有四千多蜀军战船,远水难解近渴。”
众将商议多时,仍旧苦无对策,诸葛谨只得暂时散帐,要求各将严守秘密,不许水师投敌的消息外泄,否则,江北的军心必然大乱。
然而,诸葛谨怕什么就来什么!
一支重骑兵直直地往大寨冲来,骑手并未往寨中扔来炸弹和燃烧弹,也没用抓钩推倒营寨,而是射来无数的箭矢;等到吴兵抬着拒马前来,这队骑兵早已远去。
这些箭枝上全都绑着一张白绢,寨中吴兵纷纷拾起箭矢拆看。不多时,吴国水师投降、粮草将尽、退路已断的消息迅速传遍各寨。
散帐回寨的那些将领,他们不可能斩杀数以千计的兵卒,也就无法再守秘密。
一个时辰后,刘纂又来到诸葛谨的营帐请命:“大将军,末将请领一军,拆掉拒马扎浮筏,趁夜游泳渡江,迅速回建业协防。”
“刘将军,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此时过江又有何用?难道能阻四千战船?难道能解建业之围?又有多少兵卒愿意随你过江?蜀军的战船就在历阳,又有多少兵卒能顺利过江?”
“大将军,你的意思是……”
“眼下,我军的困境人人皆知。”诸葛谨摆摆手,无奈地说道:“你可去军中寻找士卒,愿意过江的将士,可做足准备,尽快趁夜过江;不愿过江的士卒,千万不能勉强!否则,极易生变!”
“大将军,那……不愿过江的士卒又将如何?江北始终不是久留之地啊?”刘纂不解地问道。
“杀向建业的蜀军,皆是水师和长江以南的兵卒;我留在乌江口,至少还能拖住江北的蜀军,至少能减轻建业的城防压力。唉……能拖一日算一日吧……”
正午,腾胤、刘纂、吕据、吕岱等人一同来到寨中,向士卒讲明当前的困境,鼓励士卒自愿渡江回守建业,却引来一阵唏嘘和不满。
“蜀军的战船都在历阳,乌江口也有蜀军战船巡逻,如何能游过江?留在江北,至少还能多活几日!”
“就是!你们那些将军有家属在建业,咱当兵的过江干嘛?帮你们守住建业?击退蜀军后继续做奴隶?”
“去年,家母病重,小的是家中独子,要照顾母亲不能当兵,却被郡守强抓过来!听闻母亲已被活活饿死!我去建业干嘛?杀了郡守为母亲报仇吗?”
“听闻蜀军之中,凡是阵亡或是重伤回家的兵卒,家中老弱每月都有铢钱和米粮发放,我等就算游过长江,就算为保卫建业而阵亡,家中老父由谁照顾?家中幼子由谁扶养?”
“就是!你们做将军的想建功立业,咱当兵的只想吃口饱饭!就算被蜀军俘虏,就算被充作奴隶去屯田,至少每日不会挨饿,我回建业干嘛?”
士卒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些想回建业的兵卒也打消了念头,真正愿意回建业者寥寥无几,刘纂和腾胤摇摇头,无奈地去往另一个营寨。
正如诸葛谨所说,对于游泳回建业的决定,几名将军不敢有半点强迫,否则,立刻就会引发众怒或哗变。
傍晚,江上的蜀军战船皆点起灯火巡逻;此时,还是有一千多兵卒愿意过江,他们拆掉拒马之后,每人抱起一些木料,悄悄地跳入江中往对岸游去。喜欢回到三国做刘禅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回到三国做刘禅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