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渭南,西南五十里,魏军大寨。
“报……蒋将军,羊将军:诸葛瑾正在沿着渭水西退,目前已在西营附近。”
蒋济挥手示意校事退下,然后说道:“羊将军,朱灵重兵围城,令狐愚和王凌二将正在攻打长安,诸葛瑾无法退往长安,他只敢沿着渭水,往咸阳方向继续西退。”
羊祜点点头没有说话,司马昭欣喜地说道:“蒋军师,我大军自杀出潼关以来,可谓是势如破竹,几日就光复了华阴和渭南。诸葛瑾只剩三千兵马,他路过长安却不敢入,由此可见,我很快就能攻取长安。”
司马昭见二将并未说话,继续说道:“蒋军师,诸葛瑾欲西退咸阳,恐怕不易啊!他背后几里有灞水挡路,北侧又是渭水,南有大山阻隔,已是死路一条。今,他只有朱然引兵断后,我若趁势追之,半个时辰就能将他生擒!”
“参军,诸葛瑾用兵谨慎,千万不可大意。”蒋济郑重地说道:“诸葛瑾只有三千步卒,但他还有五百骑兵相助,我还是缓缓推进,将他逼至灞水以西,再引大军渡河,然后与朱灵将军一同围攻长安,这样更加稳妥。”
“蒋军师,你也太谨慎了!”司马昭不屑地笑道:“一手好棋,被诸葛瑾玩得稀烂,难怪他以前老是输给姜维!他投降蜀军之后,只知道用骑兵,只知道扔炸弹,他已经不会排兵布阵;此刻,诸葛瑾身陷绝地,我切不可迟疑,应该趁其退路被阻,以大军迅雷击之。”
“参军,话是不错,不过,蜀军的炸弹太过凶狠。否则,我也不会经过数日才收复华阴和渭南。”
“蒋军师,你多虑了!”司马昭哈哈笑道:“自蜀军弃守渭南西退之后,石苞将军与其交战两次,再未见过蜀军扔炸弹,必是他的炸弹已经用尽。我正好以大军击之,一战可定。”
“蒋将军,参军所言甚是!”司马望欣喜地说道:“听说蜀国的主力骑兵已经退入大散关多日,必是想离开关中。我不趁势追击诸葛瑾,如何能逼他调回骑兵?若他退入咸阳,我再想擒之,就没那般容易了!”
“不错!蜀国骑兵想离开关中,我却未能将其拖住,有负太傅之命啊!”张特说道:“蒋军师,末将请领一军,少时生擒诸葛瑾,必能逼迫蜀国骑兵返回关中!”
羊祜点点头,蒋济郑重地说道:“既然如此,就由张将军、贾将军各领三千兵马前往。”
“好!此仗已无悬念!本将也引三千兵马去追,必能生擒诸葛瑾!”司马昭跃跃欲试道。
“参军,此事万万不可!”蒋济赶紧劝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若有不测……”
“军师,末将愿随参军一同出击!”司马望欣喜地说道:“本将带来近千枚炸弹,正是我大魏战胜蜀军,生擒诸葛瑾的最佳时机。太傅命参军来到潼关,想必也有磨炼之意。参军一直呆在潼关或后方城中,如何能得到锻炼和成长?”
司马望说罢,蒋济和羊祜都很矛盾。在他们看来,司马昭以参军的身份来到潼关,太傅虽无正式任命,但确实有锻炼司马昭之意。
另外,此时的形势确实对魏军有利:诸葛瑾手上只有三千兵马,其中一个营正在退往灞水,再由朱然引兵一千断后,另有五百骑兵协助朱然。
骑兵讲究集群冲锋,若有三千魏军杀向灞水,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这支骑兵对自己构不成威胁。除此之外,司马望也带来近千枚炸弹,要大胜蜀军,确实没有悬念。
蒋济和羊祜对视一笑,默契地达成了共识:既然司马昭有意引兵出击,将这个极好的立功机会就让给司马昭,太傅定会非常高兴。
蒋济正色说道:“既然参军执意领兵出战,可由参军引兵五千,以主将的身份出战,由张特、贾充、司马望三人做副将,携带足够的炸弹去追击诸葛瑾,定能大胜蜀军。”
“诸葛瑾虽在败逃,但他诡计多端。”羊祜略有担心地说道:“参军,此次出战,不可将诸葛瑾逼得太急,还是以尾随追击为主。否则,他必会拼死一战,对我军不利。”
羊祜说罢,又对张特、贾充和司马望说道:“你三人千万小心,必须保证参军的安全,若有变故,必须立刻撤回大寨!”
“诺!”
“羊将军,你就放心吧!”司马昭不喜欢羊祜,但对羊祜的刻意关照还是心存感激:“诸葛瑾已是强弩之末,我追兵一旦出击,他只有败逃之力,哪里还敢反攻?”
司马昭说罢,扶正自己的头盔,整理好甲胄后对司马望说道:“堂兄,你马上去做准备,一刻钟后点兵出发!”
“诺!”
一刻钟后,司马昭欣喜地领兵出城,羊祜实在不放心,赶紧令道:“州将军,你即刻引兵三千出城,随时接应参军!”
“诺!”
“慢着!”州泰即将领命而去,却被蒋济拦住:“你不要直接出战,在参军身后接应即可。”
州泰愣了片刻,很快就明白了羊祜和蒋济的本意:“二位将军放心,末将定保参军周全!”
渭南县城,距离灞水大约一百里。
几日前,魏国大军从潼关和蒲津渡方向两路出击,攻占华阴和渭南之后,诸葛瑾领着兵马一路西退。
此时,魏军已经追至灞水的东北方向三十里,司马昭领兵杀到之时,诸葛瑾正在抢扎木筏准备渡河。
“传令:盾牌手在后,以蹶张弩和强弓迎击魏国追兵,缓缓后退,先不要用炸弹,将魏军诱到近前,再炸得他们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