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将军,已经问过:此人听闻襄阳城中有一场“政务辩论”,特从邹平县远道而来。”
“政务辩论?”陆逊愕然地盯着帐中的徐楷和阎宇:“这是何物?你等可曾听过?”
“陆将军,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赵广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说罢:“陆将军,好像是上月月底,蒋大人命人送来一封信,确实提到政务辩论之事,据说已经邀请各届名士,就连魏国人也可参加。”
陆逊关注的重心一直在军事方面,自然忽略了此事,赵广这么说,陆逊很快就忆想起那封信,口中却不屑地说道:“邹平县也有名士?这个刘徽才十五岁,他也算得上名士?”
听说来人才十五岁,赵广也是满脸不屑,却耐着性子说道:“陆将军,参加此次政务辩论的也并非全是名士,也有一些平民出身的太学生,蒋大人也没有限制年龄,所以……”
“罢了!”陆逊不屑地摆摆手:“襄阳是军事重城,不适合闲杂人员入城,让那个刘……刘……刘徽去江陵!”
“陆将军,这样……似乎不妥吧?”阎宇劝道:“听闻陛下对此事特别重视,对于来到襄阳的人,我等不宜怠慢啊!”
“既然如此,那就派条小船,将他送到江陵!”陆逊正色说道:“此事不必再议!我即刻向陛下上表,请求将政务辩论的地点改至江陵;以后再有人来到襄阳,不必禀报,派船送到江陵即可。”
……
徐州,彭城郡,戚县。
清晨一大早,距离戚县还有十余里,许多骑手实在支撑不住,陆续有人饿得昏迷,然后栽落马下。郭淮和王雄不停地激励士气,几乎起不到半点作用。
“大军速行!”郭淮担心身后的汉军骑兵突然杀来,他感觉不能再拖,急忙令道:“大军速速赶到戚县!若再无法获得粮草,可以杀马!”
郭淮说罢,饥饿的骑手终于看到一线希望,不由得口水直流,瞬间就来了精神。
此时,一个几近昏迷的兵卒听得“杀马”二字,眼前突然一亮,没有半点犹豫,翻身下马后,抡起长剑就往马脖子刺去。
“卧槽!”郭淮愤愤地骂道:“现在就敢杀马!本将先斩了你!来人……”
“慢着!”王雄赶紧止住郭淮:“郭将军,兵将实在太饿,此时不宜重罚,否则,军心必乱。”
“罢了,赶到戚县再说!”郭淮收起长剑,看着已经倒地的战马心痛万分,咬牙令道:“剁成小块,速速行军!”
兵卒如蒙大赦,抡着长剑短刀一拥而上,倾刻间就将整匹战马哄抢一空。
拿着兵卒献上的一块马肉,郭淮和王雄也口水直流,却不好当众咬一口,大声喝道:“全军速行,不得拖延!”
一刻钟后,戚县城下。
兵将刚刚报上身份,城门及时打开,彭城王曹据、任城王曹楷引着兵将出城相迎。
“郭将军远道而来,未能亲迎……”
“不必废话!城中有粮否!速速命人取来!”
“郭将军,这……城中已经无粮,若是郭将军早来半日,或许还有粮……”
“嗯?为何无粮?”郭淮厉声喝道:“按照大魏律法,各城中必备应急之粮!为何任城县城中无粮?为何戚县城中也无粮?任城王!彭城王!你等误我大军,若无合理的解释,本半必将上报太傅,予以重罚,罪可至死!你等明白?”
“明白,明白,自然明白!”曹楷赶紧说道:“郭将军,任城郡和彭城郡,各县城中本有应急之粮,只是……只是邓将军紧急征粮,我等不敢怠慢,已将粮草装船运往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