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冰冷的仪器只有微弱的震动声,宁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中有一双冰凉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逼着她妥协。
一瞬间,脖子传来真实的冰凉粗粝感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呜……”大掌猛然的收紧让她呼吸一窒。
“你有什么资格活下去?”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咬牙切齿,仿若地狱裁决生死的修罗。
艰难的呼吸间,那清隽冷漠的眉眼渐渐和宁夏记忆中的人重合。
“宋逸尘,你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宁夏气息微弱地挣扎着,双目通红,痛苦不堪。
他眼底的愠怒和深深的恨意让她毫不怀疑,下一秒也许就会死在他手上。
就在她连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都要丧失时,大掌倏地一松,宁夏宛若断线的娃娃,被宋逸尘毫不留情地扔回枕头。
“也对,你更没资格死,你应该活得生不如死,用这辈子为我弟弟陪葬。”他的薄唇没有温度地微挑,一字一句道。
宁夏呼吸一窒,对上他冰冷的瞳仁,喃喃道:“你说什么,卿尘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逸尘冷冷地睨着她,眼神仿若寒夜里的冰刀,恨不得将她凌迟。
“死了。”他咬牙,吐出几个字,“你满意了。”
他一步步逼近,宁夏的吊水瓶被他扯了下来,往床边猛地一砸,“呲啦”一声玻璃瓶四分五裂。
有几片玻璃碎碴弹到了她雪白的脸庞,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细血痕,他的眼底却燃起森然的火焰。
她的身子颤了颤,心口撕裂出更大的裂痕,咽住泪水摇头道:“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以为我是我弟么?”他冷冷地喝道,眉宇间满是对她的厌恶与仇恨,“你掉点眼泪就心疼,结果把这辈子都葬送了。”
“你喝醉酒驾,出了车祸,是捡回一条命。”
“该死的不是你么?凭什么是他……”宋逸尘的眼中满是猩红。
宁夏的双手紧紧摁着脑袋,可他像个刽子手,一字一句尖锐地剜着她的心脏。
她怎么敢指望他对她有那么一丝温柔和信任。
曾经这双隽逸的眉眼在她的心里烙下多深的印记,如今就有多痛的反噬。
他用尽手段,将她往他的弟弟宋卿尘身边推,甚至不惜利用她的家人,逼她嫁给他。
他弟弟死了,她明明毫不知情,却成为了他眼中最痛恨的凶手。
“还装么。”他冷冷睨着情绪濒临崩溃的宁夏,攥住她精巧的下颔,骨节分明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摁在她脸上的血痕上,“这样子,恶心透了。”
他逼着她抬起头面对他,仿佛这样,她才无法逃避那能将她吞噬毁灭的恨意。
她像个被狠狠蹂躏践踏过的布偶,只有一双沾满湿润的长睫在轻轻扇动。
“对,恶心。”她的灵魂仿佛渐渐被抽空,只剩下冰冷的躯壳,没有一丝温度,“在你眼里我就是勾引你们两兄弟的贱人,我做什么你不恶心?”
“我说过了,我昨晚根本没有见过宋卿尘,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宁夏的语气淡得可怕,只有一双绝望的双眼在与他对峙,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