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仔晃一晃伸出五根手指的右手:“别以为五个月的训练很容易,我一边自我怀疑,一边自我肯定,人都快要疯了。”
训练斗犬向来艰难,何况是‘空斗技’这样的必杀招,煎熬程度自然更大。
同为练犬师的我们,绝对理解,没有半句质疑。
告花儿跟辉仔碰杯,早已忘记封盖的事,说道:“向所有的练犬师致敬。”
辉仔陪着告花儿一口喝尽冰啤,放下杯子,摇头说道:“当时我决心练成‘空斗技’,第一个月的时候,“小白龙”适应不到蹦床的弹力,跟我们人类跳蹦床是两码事,所以经常被弹出蹦床外,失败感很大啊。”
贾立良交叉双手放心口,沉声问道:“看样子你最后找到解决方法,我觉得肯定是。”
我注意起辉仔面容变化,难以置信的样子,佩服贾立良至极,也有点被别个看穿后的尴尬,低头笑了笑,回道:“为了让“小白龙”尽快适应蹦床的弹力,我想到一个蠢方法,拉两条弹性很强的绳子,分别绑在蹦床左右的边架上,另外两头绑在背套上,再让“小白龙”穿上背套,让“小白龙”不至于弹出去。”
“明白了,绳子两头的拉扯,可以让“小白龙”失衡之后,保护之下也能留在蹦床中间,通过时间去适应蹦床的弹力,这就用了一个月时间,对吧?”
贾立良的语气又有点质疑的感觉,我投以眼色给他,他立时会意,接道:“辉仔,别误会啊,简单来说,我欣赏你的足够耐性,换作其他人试一试,可能一个星期不到就放弃了。”
“没办法,阿公临终前的念念不忘,时刻提醒我一定要搞好‘空斗技’。”辉仔轻叹一声,看着空酒杯,摸摸杯面。
就此,我无法忍住,决定解释:“辉仔,我看过当年“火线”和“白龙”总决赛对战,实话实说,“白龙”的地面战能力非常高强,“火线”的取胜是那么的艰难,我至今记得啊。”
“没办法啊,我永远记得阿公的那句话——研究地面战是赢不了阳城那些斗犬的,辉仔啊,你要好好想想办法啊。”
说时,辉仔若无其事的将半碟莴笋片倒进火锅里,他轻微动作缩缩鼻子,我相信告花儿和贾立良都看见了。
告花儿对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拍拍辉仔肩头:“第一个月适应了蹦床弹力,然后呢?”
“然后就更麻烦了。”辉仔一边回应,一边心急莴笋片熟了没有,用筷子在锅里捞了捞。
我看在眼里,回道:“莴笋要多烫一下,别急。”
辉仔点头‘哦’了一声,放下筷子,仰头眨眼,想了想,回道:“第二个月,我开始训练“小白龙”的快速反应,要知道朝蹦床落下去再反弹空中是一秒之间,可能连一秒都没有,那么怎样让“小白龙”利用一秒时间张嘴咬住东西呢,我又想到一个蠢方法,就是苦练,不停地练习,最开始我没有放哑铃在蹦床上,而是将扫把棍子锯断,让“小白龙”先试一试咬棍子。”
“难度确实很大啊。”告花儿代入其中,面容焦虑。
辉仔苦笑一声,说道:“没错,难度最大在于我阿妈会出来院子骂我发神经,无端端的把扫把锯断了,还说蹦床经常放在院里,占用空间,生气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