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韩老幺,皮邦惊魂未定,脸色煞白,一样坐在梯坎上,心口一起一伏很是明显,目光呆滞,尚没有回应我们的能力。
恰好,一颗汗珠从皮邦面上滴下,告花儿所见之后,以为是血滴流下,慌张地拨开皮邦额前头发,很快长吁一气,才晓得是一颗汗珠而已。
略过十几秒,韩老幺最先抬头看向我:“我其实很想自己刹停,偏偏越滚越急,根本刹不住。”
告花儿插话一声,很关切地问道:“有皮外伤吗?骨头方面有没有痛感?”
韩老幺看向告花儿,摇头回道:“左脚膝盖头应该撞破了,我已经感觉膝盖湿湿的,可能是流血了,其他没有问题,也够大命的。”
“皮邦,你呢?说话啊?”告花儿上去摇一摇皮邦肩头,是彻底让皮邦回神过来。
皮邦抖着双手,掏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呼出烟圈,目光直望梯坎底下:“背脊撞了几下,我也坐得直,应该问题不大,还可以站起来。”
皮邦抖着双腿,站起身来,刻意挺直腰板,被我伸手阻止:“别逞强了,去医院照个片子,以防万一嘛。”
皮邦轻轻摇头,嘴角叼烟,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究竟有否破损的外伤,最后他喃喃道:“真是够运了,这样摔法连一点外伤都没有。”
我双肩提上,长呼一气:“可能是冬天穿的衣服够厚,起到保护作用了。”
说时,韩老幺低叹一声,咬着牙嘶嘶地叫,慢慢卷起左脚裤管,卷到膝盖之上,果然看见膝盖头撞破,破皮地方已经有血沫浸出。
“嘶——!感觉膝盖辣滋滋的。”韩老幺将裤管松了下去,慢慢起身,面向我淡淡道:“我和皮邦终究输给了你们的斗犬,实在难堪,见笑了。”
如此,我自责感加重,低头哎呀一声:“也怪我们催促过急,所以想说声抱歉。”
告花儿受到我的影响,他搓搓掌心,以幽默打破尴尬:“韩老幺和皮邦是准备明年出道当练犬师的,今晚他俩个差点就直接出殡了。”
我咬牙瞪了告花儿一眼:“你崽儿莫乱发杂音,我有让你幽默搞气氛吗?”
告花儿低头又吐出舌头,这样却引来皮邦呵呵笑出几声,不知怎的,韩老幺又抖着双肩嘻嘻笑着,根本忘记刚刚经历过的危险时刻。
“这两天相处下来,我发现童爽这人够有趣的。”皮邦摸着背脊,仍笑着说道,我又慌了一下,急问道:“背脊真的没事吧,去医院照个片子吧。”
皮邦甚至做起腰部拉筋动作,证明自己仍然能蹦能跳。
韩老幺碍于膝盖头破损,发痛之下,嘴里又嘶嘶几声,接道:“突然感觉金瑞的话很正确,参与到斗犬训练当中,会给自己带来训练灵感,体会真的很深,不仅仅是摔一回梯坎而已。”
“对,既然韩老幺已经表态,我也有话直说了。”皮邦用力吸上一口烟,徐徐呼出烟圈,接道:“我想继续万步梯负重上下的训练,韩老幺你还能坚持吗?”
韩老幺嘴角扬起:“当然可以坚持,不过我想对接下来的训练做出一些改动。”
“巧了,我也有改动的想法。”皮邦小心翼翼地转身,朝梯坎顶上望去。
我则与告花儿面面相觑,难以想象接下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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