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等下再去吧。”叶闺臣一想到自己每次去中宫,那人都还没睡醒,便不想这么早去了。
“也是, 她每次都睡到日晒三杆。”叶孟吐槽道。
“活成她那般, 也是本事。”叶闺臣淡淡的说道,她突然有些羡慕柳和宁。
“还不是占着皇上喜爱她。”叶孟不以为然的说道,她倒没看出这柳和宁有多大的本事。
叶闺臣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心想阿孟看事情还是只看表面, 却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有些事情,领会得靠天赋。在出门之前, 给自己养在殿内的花花草草了, 浇了一些水。
“在小姐的悉心照顾下,这些花花草草,长势真好。”叶孟开口夸赞道。
“这些花花草草离不得这殿内的温暖,也离不得人的照顾,你说它们这般活着有意思吗?”叶闺臣突然卡口问着一旁的叶孟,就像自己锦衣玉食的供养着, 可什么事都得规规矩矩得来,不敢走错半步,有时候想想,叶闺臣也会觉得自己这般活着好像也挺没意思。
“它们哪懂什么叫作有意思,什么没意思的,能活得枝繁叶茂, 便算是好的吧。”叶孟回答道。
“也是, 对它们来说, 活着便是意义, 人大概也如此。”叶闺臣淡淡说道。
叶孟听得似懂非懂,她觉得小姐近来和过往有微许不同,但是却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差不多了,准备去中宫吧。”叶闺臣在给自己种的花花草草浇水完后,对叶孟说道。
“诺。”叶孟马上去拿披风给叶闺臣披上。
“去,把殿里的雪花糕也一并带上。”叶闺臣看到殿中摆着的雪花糕点心,便让叶孟也带随手带上,空手去似乎不大好,礼多人不怪,既然是做表面功夫,那就把戏做足了。
“叶孟便让其他宫女拿了个精致的食盒,把殿内摆着的雪花糕装进食盒里,一起拿去中宫。
叶闺臣到了长倾殿的时候,柳和宁确实已经起床了。她闲着无事可做,又开始画起了观音。
“我家娘娘,日日都盼着您来看她,今日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柳燕在见到叶闺臣终于来了,便开口说道,很善解人意的替她家小姐表达她家小姐对东宫娘娘的喜爱之情。
“她盼着本宫来?”叶闺臣故作诧异的问道,心想柳和宁身边这丫鬟看着不像是在说谎,难道柳和宁真的在盼自己来看她?随即叶闺臣想到柳和宁好女色这事,她都差点忘了这一茬,虽然心里这么觉得,但是毕竟还无法真正证实,未证实的事,便是猜测,猜测和事实,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可不是,我家娘娘口中,三句不离花朝……冒犯娘娘,请娘娘恕罪!”柳燕喊了花朝之后马上发现不妥,这花朝两字,皇上喊得,她家小姐喊得,自己作为下人却是万万喊不得,都怪小姐,把东宫皇后的乳名喊得太顺口,自己不自觉也跟着的带出来了。在这处处都要讲规矩的宫里,自己这可是对东宫皇后的冒犯,所以赶紧下跪告罪。
“一时口误无妨,起来吧。和宁这么盼着我来看她,我该早些来的。”叶闺臣一副大度不在意的说道,并同时表达了对柳和宁期盼自己到来后的官方态度。
“您今日来了,我家娘娘该高兴坏了,只是我家娘娘素来喜欢画观音图,现在正在内殿画观音,往您往里面走。”柳燕说着便把叶闺臣往长倾殿的内殿里带,说来这还是叶闺臣第一次进长倾殿的内殿。
叶闺臣其实并不想进柳和宁的内殿,但是柳燕一副热情好客带自己进内殿,叶闺臣也不好推拒,便跟着进去了。
进了内殿,她便看到柳和宁站着桌前作画,那高挑似柳的身影,有种超尘脱俗的感觉,她近乎忘我的投入在画里,表情那般安宁祥和,似乎就连周遭的一切都跟着她也随之变得宁静了下来。
柳燕没有主动去惊扰柳和宁,叶闺臣也不好去打破这一室的安宁,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直到柳和宁在观音额间点了一抹的丹红的朱砂后,这一副观音图才算画完,画完之后,柳和宁端详了一会儿,似乎很满意一般,不自觉还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似柳梢那一片新长出来的嫩芽一般清新自然,又能给人带来淡淡的喜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