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解放前的区域,有着八十年前的一切,有着八十年前多灾多难,在这一年,中华的大地正在屠戮,正在忍受着侵略的煎熬,同样,上海,在这一年正式被瓦解,随后日本军队长驱直入,在上海的这个大地上犯下了滔天大罪。
这些历史作为一路走来的申小美是清楚的,他的记忆很清晰,但是一个小小的引路人即使气的咬牙切齿,也不能做什么,蜉蝣岂能撼动大树。
那个扛着锄头吸着旱烟的老头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不过这一现象对于张艺他们来说没什么,他们是鬼,眼前的一切也都是鬼。
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有着十几户人家,原来所看到的几户人家是一种错觉,因为他们的房子低矮错落有致的分布看不清楚所致。房子很低矮,是用那种泥土加上稻草夯筑而成的,然后上面盖上了稻草,这种房屋结构在解放前是一种普遍的现象,这个申小美脑海中记忆犹存。
房子皮鳞次栉比的有序排列着,在一排排房子中间有一条泥泞的小路,张艺四人走在这泥泞的小路上,发现路上偶尔有行人,但是他们表情泰然,没有惊慌失措的举动,也许日军侵占上海的消息还没有完全传到这里吧!
街头来来几个陌生的人,自然会引来一些人的注意,在一些窗户上纷纷的探出一个个脑袋张望着,一些胆大的孩子伸出头躲在门口吸着鼻涕看着这几个穿着有奇怪的人。
一个大约七十岁的阿婆坐在门口筛着米,这个年代的稻谷脱壳可是没有机器的,完全靠牛拉着石碾子滚压,但是这样也就存在了一个缺点,那就是在脱壳完成后自然会混入一些沙粒,所以需要筛米,捡出其中的沙粒。
阿婆动作非常的熟练娴熟,他晃动着手臂,米在筛子上瞬间的晃动,过了片刻,一些石头杂物就汇聚在了筛子的中间,然后阿婆就停下来捡掉里面的石头杂物。
看到几个穿着异样的人,阿婆并没有像那个老农一样警惕,而是非常热情的说道:“外乡人,要不要喝杯茶坐坐。”这不用奇怪,乡下人向来如此淳朴,给过往的行人献上一杯茶,一碗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几人微笑的摇了摇头,老人非常慈善的从簸箕里拿出了四个煮熟的红薯塞到张艺的手中热情的说道:“外乡人,出门在外不要这么腼腆,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大方一些啊!”
张艺几人表示谢意后接过老人手中的红薯便往前走了几步,申小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在那个年代,能活到七十其实就是长寿老人了,但是不幸的是鬼子打过来了,她死在了这场战争之中,”
在他们的身后,老人站在门口望着这些外乡人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她微笑着,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然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的胸口一把日式军刀从她的心脏下方贯穿而过,从另一方透了出来。
这把军刀插在她的身上,上面仍然有鲜红的血液顺着衣服缓缓的落下,但是这一切老人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过了片刻,她仍旧就像没事人一样蹲下身晒着米,那把军刀在她身体的晃动下一摇一摆。
右边的田埂上走来四个人,他们应该是妈妈爸爸和儿子女儿,四人明显营养不良,身上干瘦的皮包骨头,但是精气神看起来还不错,四个人背后都背着竹筐,里面装着的是或多或少的一些野菜和红薯,这也说明了这一家子刚刚从外面采摘粮食回来。
四个人在张艺几个人面前走过,父母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朝张艺他们点点头就算打个招呼了,但是那个穿着破旧如同一个泥娃娃一样的小男孩在走到张艺前方是十余米的时候猛然转过头向张艺呲牙咧嘴的做了一个鬼脸,杜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然而他们还没有走出张艺他们的视线,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走着走着,那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头颅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然后就像两个皮球一样滚到了张艺的脚下,四个人虽然是鬼,但是被这突如其来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事情吓得一大跳,四人随即停了下来,这对中年夫妇转过身给张艺他们一个微笑的歉意,然后在下一刻,她的身体竟然轰的一声烧了起来,仅仅不到半分钟时间,这对夫妻在张艺他们的眼前已经变成了两个矗立的黑炭,已经看不到他们的面目了,只是一片焦黑。
失去头颅的小男孩几步跑到张艺前面把他自己的脑袋重新安在脖颈上,因为没有固定,头颅又掉了下来,然后他就像隔没事人一样一手按着脖颈上的头颅不让他掉掉,一手抓起地上小女孩的头颅夹在腋下没事人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