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轻车熟路地翻窗而入,来到梳妆镜前四处翻找一个东西,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到妆奁压着的一个精致盒子上。
快速打开木盒,确定了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唐书目光渐冷。
究竟是谁胆大包天?
这边,洛双宜跟着公公到了太后的宫殿中,殿内灯火通明,太后正襟危坐,神色严肃,洛樱雪则在一旁伺候。
洛双宜睡意消散,正要给太后请安,太后便冷声呵斥道:“跪下!”
洛双宜虽然心里不愿意,还有些许委屈,毕竟太后还没有听她的解释就罚她,实在有些过分。
奈何太后终是太后,她只能乖乖俯身跪下。
“洛双宜,你好大的胆子,敢对公主下毒。”太后出言责备,眉宇间流露着十足十的怒气。
洛双宜不卑不亢:“太后,臣女冤枉。臣女行得正坐得直,自问和公主无甚恩怨,又岂会暗地里害她。”
“你这话说得好听,公主昏迷,叫哀家如何信你所说?”太后冷睨着她,抬手揉了揉额头,长而圆润的指甲上涂着的红色丹蔻耀人眼目。
洛双宜不知好端端的谢钰煖怎么会中毒,他们又是如何肯定凶手一定就是她的。
正默默听着太后指责,洛双宜又听太后沉声道:“公主是我朝贵宾,她出了事,叫我们如何给临国君主交代?今日,你如实招来,哀家还可以饶你不死,你若是执迷不悟,休怪哀家对你动刑!”
“臣女……”洛双宜出言想要为自己辩解,毕竟她真的是冤。但她心里也多少清楚,依太后的秉性必然不会乐意听她辩解。
她刚说了几个字,就见洛樱雪从殿上由婢女搀扶着走下来,一步步走得十分小心,来到她前面,洛樱雪跪地为她求情。
“太后娘娘,臣女相信姐姐不是这样的人,还请太后娘娘宽恕姐姐。”
太后蹙眉,让人将她扶了起来:“你有孕在身,不要动不动就跪。哀家已命太医替公主把脉去了,待结果出来,就知道哀家是不是冤枉她了。”
她斜睨着眼,不满意地瞥了洛双宜两眼,单手支着脑袋,一番话说得声正词严,语气亦十分肯定,似乎已经确定凶手是洛双宜似的了。
洛双宜有些无语,她连公主是如何中毒的尚且都不知晓,来宫里只听太后一味指责了。
太后让洛双宜先跪着思过,她闭目小憩了一会儿,不多时,一嬷嬷从殿外进来,还带来了一位太医。
洛双宜看向在她一旁跪地行礼的太医,按捺不住好奇,忍不住问道:“查到了吗?”
太医闻声偏头,认出是洛王府的大小姐,不禁觉得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
听说镯子就是这位洛大小姐送的,若是他当着她的面实话实说,岂不是会被人记恨……
“如何了?”太后闻声睁眼,凤眸闪过一抹凌厉之色,声音冷淡不怒自威。
太医额头上冒出细汗,吞吞吐吐不敢干脆地说出结果。
太后冷哼一声,太医连忙伏地,颤巍巍地回:“回太后的话,公主的确是中毒。”
“洛双宜,事到如此,还不快将解毒的法子说出来?否则哀家饶不了你。”太后看着洛双宜,怒不可遏地道。
洛双宜抬头正面和太后四目相对,相对镇定:“太后,可否让臣女问太医几个问题?”
太后应允,脸上却写着不满。心想不管她问多少问题,也改变不了下毒一事的责罚。
“太医,你说公主中毒,不知公主中的是何种毒?”洛双宜毫不避讳地问。
太医犹豫,在对上太后阴冷警告的目光时,流着汗急忙如实回答:“公主中的是一种蛊毒。藏在镯子里的蛊虫因为受到暖玉香而钻出,进了公主体内,这才导致了公主中毒昏迷不醒。”
“暖玉香?”洛双宜眉头一锁,她一个王府庶女,哪能用得上这么好的香膏?若她记得没错,这种香膏,只有宫廷才有吧!
寻常地方可不常见。
洛樱雪面色微变:“姐姐,会不会是你不小心把父亲赏你的香膏,放进了给公主的礼品里?”
洛双宜轻呵一声,听出洛樱雪话里有话,直言道:“我一个庶女,怎么用得上如此名贵的东西。太后娘娘,您应该查一查宫中暖玉香的出处才是。”
太后闻言震怒,一巴掌拍到一旁的桌案上,震得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
“放肆,你是在质疑宫里人下的毒?依哀家看,是你贼喊捉贼!”
一旁的洛樱雪眉梢微挑,眼见着洛双宜死到临头,她不由高兴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洛双宜啊洛双宜,你也有今天。
“太后娘娘无凭无据,就肯定是臣女,是不是太过果断了。”洛双宜不认,见洛樱雪抿着嘴唇强忍高兴的模样,抽了抽嘴角。
太后冷哼,她知道若是就这样断案,必定会落个草率的名声,当即招手叫来心腹,吩咐了一声:“速去洛王府,好好查一查洛双宜的房间,找到证据立刻带回来。”
“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