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双宜和小郡主见状着急地在方琦身边蹲下。
男子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不论郡主和洛双宜怎么叫他,他都没有丝毫回应。
洛双宜吓得伸出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定只是晕过去了,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唐书面色冷静,来到方琦身边,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脉搏,轻飘飘地道:“放心吧,死不了。”
唐书示意两个人退开,将方琦打横抱起,放到一旁供人休息的软榻上,转身倒了一杯茶水,捏着方琦的嘴粗鲁地将水灌了进去。
看到洛双宜担忧的眼神,他心有不悦,掏出汗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不愿意洛双宜跟方琦待在一起,他牵住洛双宜的手:“你,跟我一起去找大夫。”又嘱托小郡主留在这儿看顾方琦。
小郡主不愿他把人带走,和他争抢洛双宜:“你不识路吗?”把洛双宜拉到自己身边,她摆了摆手,让唐书一个人去。
洛双宜对着唐书微微一笑,表明了态度。
唐书轻呵了一声,决定不与小丫头们一般见识,黑着脸离去。
小郡主哼哼,目光落到方琦毫无血色的脸上,她皱起两道弯细的眉,声音微小:“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洛双宜摇头:“是好是坏,大夫来了才知道。”
“这可能就是报应吧。”小郡主“啐”了一声,心中为曲婉清不值。
虽然方琦不负责任太过混蛋,但他出了事,曲婉清必然会更伤心,小郡主有些纠结。
“方琦不是推卸责任的人。”洛双宜开口,“今天的事有些蹊跷。”
和方琦认识了那么久,她相信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我也觉得他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他哪里奇怪。难道他不是装的吗?”小郡主睁了睁圆溜溜的眼眸。
洛双宜摸索着手里的香囊,缓缓分析:“他记得去找赵聪的事,却单单忘了和曲姑娘之间发生的事,你觉得这正常吗?”
看了眼昏睡中的方琦,洛双宜又道:“不管怎么样,等他好起来,我们就让他给婉清一个交代。”
两人聊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唐书领着大夫上了楼。
大夫将医药箱取下放到桌子上,上前替方琦把脉。
唐书伸手挡住洛双宜的眼睛,不想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关心别的男人。
洛双宜嘴角上扬,知道他的心思,拿下他的手明知故问:“干嘛?”
“大夫给方琦看病,女子在这儿多有不便,你们先出去候着吧。”唐书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不等两人回话,就将人赶到了门外,自己进了房间,合上房门。
小郡主“啧啧”了两声,学着唐书说话的腔调:“女子在这儿多有不便……”话顿了顿,她又补了句,“依我看,是吃方琦的醋吧。”
两人乖乖在门外候着,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洛双宜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推门而入。
大夫正说着,看到二人进来,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位公子脉虚无力,是中毒的症状,之所以昏迷,是强行回忆忘记的事情,头疼不已导致的。”
“中毒?”洛双宜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虽然猜测过方琦反应奇怪或是药物所致,但真从大夫口中得知结果,心里又难免气愤。
谁会对方琦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他是被人下药后消除了一段记忆。”大夫话语笃定。
“也就是说只有那一段事情忘记了?有办法让他重新想起来吗?”洛双宜眉头轻蹙。只有方琦恢复记忆,他和曲婉清的事才能有一个结果。
大夫摇头。
“下毒之人所用的药少见独特,我推断应该是一种口服的药,加上药引。这种药引做成香薰不但有奇效,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连你也不能治?”唐书负着手,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毕竟他的人,医术在京中是数一数二的。
大夫有种受辱的感觉,但奈何药材稀有,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毒。
“不过是丢失了一段记忆,只要不让他强加回忆,这病不会再犯,治不治得好,其实没那么重要。”大夫轻咳一声,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洛双宜和小郡主相视一眼。
“可是谁会对方琦下这种药呢?”小郡主柳眉倒竖。
洛双宜低着头细想大夫的话,猜测道:“既然药引能做成香薰,换而言之,做成香囊是不是同样有奇效呢?”
大夫点头:“确有可能。”
“你是说……”小郡主的目光落到洛双宜手里的香囊上,想起方琦清醒时说过的话,她不由愤愤地睁大了眼睛,“难道是方夫人对自己儿子下的药?”
洛双宜凝眉沉思,方才大夫说了,方琦中的药少见独特,而方夫人只是一个常年居住在后院的妇人,她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稀有的药材,还清楚地知道药材用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