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祁恒领命上前骂阵,昔日枝阳城下的情景再次重演。
然则马超毕竟不是马休,望着城下骂阵骂得口干舌燥的祁恒,马超不过冷冷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祁恒骂阵无法取得成效,这是早在李炎意料之中的,挥动令旗召回祁恒,李炎当即下令全军就在城外安营扎寨。
寒风呼啸,雪花飘扬,不多时城外的营帐上便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即便是穿上了厚实的棉袍,一众将士依旧冻得手脚冰凉,巡逻的士卒不时向拿着兵器的手掌哈气。
李炎领张绣伍仁巡了一遍营,回到帅帐之中,张绣在火炉上烘了烘冻僵的双手道:“李将军,吾等粮草只够今夜明早所用,即便节省用度亦只能支撑到明晚,若明日不能破敌,大军危已。”
粮草缺乏,又无攻城器械,李炎在大帐中来回踱了几步,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破敌计策。
“秦荣乃是邬县士族子弟,极为熟悉城中情况,且又心怀百姓,其敢于冒险出城求援,亦是有胆识之人。伍仁,你且去请秦荣来共商破敌之策。”李炎沉吟片刻吩咐道。
秦荣左腿上的箭伤经过重新包扎处理,已是比原先好了不少,在伍仁的搀扶下进了大帐,秦荣拱手拜道:“将军,但凡能破马超逆贼,小人万死不辞。”
李炎示意腿脚不便的秦荣坐下,方才开口道:“此番出征马超,恰逢寒冬大雪,冰雪封山道路不畅,吾等军中并无攻城机械,不瞒秦公子,吾军中粮草只够明日用度,秦公子熟悉城中形势,不知可有破敌之法。”
秦荣闻言倒也不意外,要是在这等天气还带有大量攻城器械,粮草不缺,那才是不正常。
秦荣捻着颌下刚冒头的胡须沉吟片刻,面露愧色的抱拳道:“将军,小人愚钝,未曾想到破敌之策,不过将军军中粮草用度,小人却有解决之法。”
李炎请秦荣来议事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此时见秦荣虽无破城计策,但却有解决粮草用度的办法,不由心中大喜。
“不知秦公子是何妙策,且请毋吝赐教。”
秦荣闻言脸色微红,抱拳道:“非是小人妙计,只因一月之前吾那远房表弟前来西河游历,其住在我家数日,那时恰逢马超逆贼南下陇西截击将军粮草,马超为将军所败逃回西河郡。”
“吾那表弟得知消息,便言邬县将有大难,教吾父亲速速将家中粮食转移出城。”
“吾父亦知吾那表弟虽然年幼,但却极为聪颖,甚有见识,便依表弟之言,将家中粮草半数转移出城,屯与城东庄园。”
“城中粮草方才转移出田庄三日,马超逆贼果然领贼军来攻,幸听表弟所言,得以囤积半数粮草在城东庄园,正可资将军大军用度。”
李炎听罢秦荣所言,不由心中好奇,只以马超南下劫掠粮草不成败退回西河,便能预言邬县之祸,秦荣那远房表弟倒也是个奇才。
李炎朝秦荣抱了抱拳道:“此番得秦公子相助,吾等不胜感激,待到诛灭马超,吾定将所用粮草加倍奉还。”
“吾助将军乃是为救邬县数万百姓于水火,岂是贪图回报呼?且请将军莫要再提回报之事。”秦荣听闻李炎所言起身梗着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