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惜了这些精壮,若再有半年时间,吾必能将这八千将士练成真正的西凉铁骑。”望着不断从云梯上惨叫着跌落下来的李蒙王方部众,郭汜亦不由叹息一声。
李儒微微点头:“万余兵马冲锋,如今已有将士成功蹬城,将军可鸣金收兵矣!”
郭汜闻言当即点头,下令鸣金收兵。
刺耳的鸣金声对于此时浑身浴血的王方来说,便犹如听闻仙乐。
“撤!”王方大喝一声,率先往后奔去。
“主公,末将无能,未能取得城池,末将愿受责罚。”王方一挥满是破洞的战袍,拜倒在郭汜面前。
郭汜一把扶起头樱都被火油烧掉半截的王方,拍了拍王方臂膀:“王将军已然尽力,虽未取得城池却也有苦劳,某岂能责罚将军。”
“李将军与诸位不幸折戟的将士,吾必亲自吊祭,厚礼葬之。”
李儒看得微微摇头,心中暗叹一声,郭汜本欲借蔡瑁之刀来杀非自己嫡系的李蒙王方,而如今看王方勇猛,又想收为己用,如此先恶之而又施予恩宠,岂能得人心乎?
王方眼中恨意一闪而过,感恩戴德的连连朝郭汜行大礼拜谢。
再次拍了拍王方肩膀,郭汜上前走到李儒身旁道:“先生言可鸣金收兵,却不知某该当如何?”
“将军只需与吾一匹战马,今夜某入城之后,宛城可得。”
郭汜闻言一愣:“今吾与蔡瑁敌对,先生此去只恐为蔡瑁所害,不若……”
“无妨,明日某便在宛城城楼煮酒以待将军。”
见李儒将夺取宛城说得如此风轻云淡,郭汜反倒有些心中难安。
沉吟片刻,望了一眼城墙下累累尸体,郭汜将心一横,抱拳道:“此番若能说服蔡瑁取得宛城,先生便是某之恩人,先生但有所求某定不推辞。”
“如此吾便先行谢过将军了。”
望着李儒走入营帐的身影,王方眼光闪烁,李儒昔日乃是董卓帐下第一谋臣,今日既然敢言取得宛城,那必然是早已有了计策。
只可惜自己部下那三千精壮,就这样填了沟壑,成了李儒谋取宛城的垫脚石。
一波攻城过后,在李儒的示意下,郭汜领兵马退避三十里,屯驻在昨日驻扎的营地。
“父亲,待到明日吾军中便再无一根草一粒粮,李儒若是……”
郭汜听闻郭勇话语脸色一沉:“昔日楚霸王破釜沉舟,方有巨鹿大胜,二百里秦关终归西楚,文优乃太师部下第一谋臣,岂会妄言,尔且休再多说。”
看着因自己一句话而勃然色变的父亲,郭勇不敢再多说,行了个礼退出大帐。
“破釜沉舟,破釜沉舟……”
“今粮草已尽,今日一战将士锐气已失,斧已破舟已沉,某便是不信李儒又能如何?”郭汜惨然一笑,无力的坐倒在案机前。
夜渐黑,微风轻拂,仍旧带着丝丝凉意,郭汜整理好衣衫亲自牵着自己战马往李儒营帐走去。
“文优,此乃吾之战马,此去便有赖先生了。”说着郭汜拍了拍枣红大马,将缰绳递到李儒手中。
李儒略有些诧异的望了将马缰交到自己手中的郭汜,点点头:“某此去必不负将军所望。”
“驾!”
望着骑坐自己战马奔驰而去的李儒,郭汜抬了抬手又放下,终究是没有出言。
“止步!来者何人?”
灯火通明的城头上远远便照耀出了纵马而来的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