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说走就走,根本不给杨刚反悔的机会。
杨刚心中生出几分恼火来,哪怕你是八皇子妃又如何,南疆这地尊天、尊地、尊大帅,唯独不尊吴国朝廷,你想摆谱就摆谱,当我南疆大营软弱可欺么?
想到这,杨刚一挥手,麾下亲兵毫不犹豫的蜂拥而上,将江予月等人围在其中。
贺北毫不犹豫的拔刀出鞘,随行的护卫纷纷拔刀,将江予月等人护在身后。
“杨将军,你这是要反么?”
江予月脸色未变,她冷眼扫过众人,所有人在接触她视线时,纷纷被她眼中威严所摄,不由自主的将头垂下。
“反?”杨刚嘴角微微翘起,他并没有说出落人口实的话来,而是当即驳斥道:“八皇子妃说笑了,我乃大吴兵部在册的将军,本将这是在请娘娘入营与大帅一晤,造反的帽子,末将可不敢领受。”
“若本宫说不呢?”
江予月分开贺北移步向前,看似娇弱的身躯下,如今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威严。
“哈哈哈哈。”杨刚突然大笑,笑的极其放肆。
笑声一止,他突然嘲讽道:“给你几分面子叫你一声正妃娘娘,不给你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就连他麾下亲兵愣在了原地,惊得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家将军口中说出来的。
“放肆,杨刚你个憨货,竟然敢给俺说这些个混账话,还不给俺滚下去,回头再收拾你个憨货。”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营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喝,李漆匠一声粗布麻衣,在亲兵的拱卫下,大踏步而来。
李漆匠对着江予月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个礼,一旁的杨刚一改此前的跋扈,在李漆匠的呵斥声中唯唯诺诺的退回了大营。
“女娃子,恁胆气不错,俺很喜欢,跟俺来,俺送你个礼物。”
江予月福了福身,声如黄莺道:“见过老将军,在京时,就一直听夫君说老将军乃军中柱石,为国镇守南疆十五年,今日得见老将军,予月三生有幸。”
“哟吼,女娃子说话就是中听,俺就一老东西,那有什么鸟柱石不柱石的,走,跟俺去看看俺送给你的礼物。”
说完,李漆匠根本就不给江予月拒绝的机会,他转身就走。
江予月看了贺北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莲步一动,紧随其后。
微风徐徐,旌旗招招,南疆大营处处可闻操练之声,李漆匠回来后,这营中再也见不到懒散之人,窥一斑而见全豹,从这点来看,这李漆匠不愧是南疆绝对的掌控者。
“女娃子,恁就不好奇俺会送你什么礼物?”
李漆匠虽然看起来老迈,但腰却挺的直直的,没有半分佝偻。
如果说杨刚是一柄锋芒毕露的战刀,那李漆匠就是一柄朴实无华的长枪,看似黯淡,实则锋锐无双,迎风招展,一刺而致人于死地。
江予月眉宇一张,秀首微抬。
“予月自然好奇,但这点耐心予月还是有的。”
李漆匠回头,脸上的周围似乎舒展开了几分,他认真的看了看江予月,连连点头。
“恁不错,不孬。”
熟悉李漆匠的人都知道,不孬是他夸人时会用到的最好的词,上一次被他夸赞不孬之人,恰是贺潮风马踏漠北皇廷之时。
“恁比那鸟八皇子还强一些,可惜俺没个儿子,否则俺一定将恁抢了跟俺儿子做女人。”
江予月笑了笑,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