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此刻是真的面色铁青。
不是被江予月吓的，是被他这些个儿女气得，尤其是江予月。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周皇将身前的桌子踹翻在地，珍馐美味尽数摊落在地，杯盏中的烈酒甚至直接浇到了江予烨身上。
“陛下息怒！”
“父皇息怒！”
江予月身边的一众，也是跪下身来。
不过，却没有俯下身去，白芷和清宁，仍旧伸手稳稳托住江予月两侧。
对于这个家宴，看热闹的有，置身事外的有，但眼下，都只剩无尽的恐惧。
这是真正的太子震怒，若是有所不慎，两国大战即刻便起，那可是真正的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说不得，第一个人头，便是后宫中人。
“所有人都跪下了，你为何不跪！”周皇向前一步，踏在满地珍馐之上。
江予月微微俯身，“儿臣身子不便，恳请父皇恕罪。”
“恕罪！”周皇重重呼吸两下，“你有半点请罪的样子？”
周皇此番，像是把连日来的怒火终于找到了抒发的档口。
看着眼前这个出尘的女儿，众人都无法比拟的威严之气，周皇终于感到一丝悔意。
听说江予月在大吴经营了好些的生意，每一样都赚到盆满钵满，难道真的是自己，没有慧眼识珠的本事么……
“父皇，儿臣不过是不想再被冤枉罢了。”
周皇见江予月这不屈的眼神。
若是自己当初能够精心栽培……
但是，烨儿毕竟是自己唯一的皇子，自然也不能失了颜面和身份，“烨儿也就是与你耍耍性子，你既然是做姐姐的，依他两句又如何？”
周皇自然心中清楚自己这儿子是个什么情况。
平时用落水来诊治后宫嫔妃便算了，现在还敢在自己眼前用这般计量。
跪在地上的江予烨见父皇袒护自己，正悄悄抬起头来，却见父皇看向自己的眼神并没有平时那般温和。
赶紧又低下头去。
“父皇，你也觉得儿臣如今是能做大吴的主？”江予月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好笑。
周皇见江予月仍旧不愿意松口，眸间已然浮现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