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风身子直起一些,肩膀放松的垂下,抬眼看见江予月此时担忧的神情,贺潮风心中蓦然揪成一团。
知道此事再糊弄不过去,贺潮风便干脆利落的解开了外衣。
等贺潮风将上半身的里衣解开,江予月便清楚的看见贺潮风身上一道道的伤痕。
贺潮风第一次有了紧张的神情,将衣服收拢起来,靠近床榻坐下,“月儿,这些都是旧伤,本宫不疼。”
即使江予月知道贺潮风身上有伤,也知道此时看见的这些都是旧伤。
但之前自己都没太在意,眼下看清楚的一瞬,江予月仍旧是狠狠的蹙起眉头。
看见江予月眼中心疼的神色,贺潮风两手揉上江予月的脸颊,“而且我身上也没多少的伤。”
贺潮风说的这是实话,他身上纵然有伤,却也极少。
不过,只要身上落下伤痕,江予月看见总是免不了心疼一阵。
“你手上明明有去痕的膏药,只要伤口还没愈合的时候好生料理,也不会留下疤痕。”
贺潮风轻笑,“本宫作为一国将领,哪有身上光不溜秋的道理。”
这伤痕,于大吴而言,是自己的功勋,于自己而言,能让月儿心疼好一段时日。
这么想来,这些伤在自己身上,倒也还有些好处。
只不过,初受伤的时候,疼是真的疼。
江予月伸手抚过贺潮风的肩甲,而后让贺潮风背过身去。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江予月指尖划过一处从肩甲到背脊的刀伤。
那道刀痕细长细长的,能看出伤得不重,但看着这般长的一条,江予月似乎也能猜到当时险情。
若不是殿下伸手了得,这一刀,只怕是要深深嵌入骨中。
“这是……”
贺潮风感受着江予月嫩滑的手,在后背轻柔的划过,一阵战栗从心田直至四肢百骸。
酥酥麻麻,险些让他身形不稳。
“这还真的是本宫自己弄伤的。”
贺潮风脸上神色飞扬,“这处是本宫当年马踏漠北皇庭,得胜将要离开的时候,被漠北几员大将围攻,飞身后退时嗑在了锋利的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