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风往江予月所在走去,顺手接过暗卫递上来的信件。
江予月正看到齐王与漠北交战,战死的那一场战役,感受到一道身影落于身侧。
浅黄色的信纸带着不同于京城中的馨香,是一种自由的泥土气味,与熟悉的墨香一同飘到鼻尖。
随着贺潮风微微后仰的动作,江予月从书册中抬起眼。
上半部分是太上皇的字迹、下半部分则是太后的字迹。
大致意思,便是年节两人都不回京城,至于太子的册封典礼,则是视情况而定。
“太妃会希望父皇回来么?”
若是希望,应该早早就传信给太上皇,告知他自己要回宫的事;若是不希望,那为何又选在这个时候回来?
太上皇云游四海,唯一会回京城的时候,也就是年节。
“不管父皇回不回来,都不会影响任何结果。”如今是他在龙椅上,九州的事都是他在做主,如今家中的事,亦然!
贺潮风将信纸递给江予月,江予月有将这些收着的习惯。
第二张信纸,便写满了东西。
原先宫中的暗卫,不仅在太上皇身边有,太妃、罪后、以及闵贵妃,身边都有暗卫相护。
如今罪后、闵贵妃都以忤逆罪论处,只余下如今的太后与开福寺太妃。
那么京城中出现的,身上与宫里暗卫相差无几的刺客,极有可能就是出自太妃之手。
“可是,那日京城不是出现了两拨人手?”江予月细细分析:“此前我们都觉得后来的人是太妃派来的,那么想救左侍郎的,会是谁的人?”
为什么不怀疑想救左侍郎的人会是太妃的人,这是因为太妃从未与罪后交好。
此前更是为了给江予月撑腰,而不顾罪后的脸面。
左侍郎手中的保命符就是他掌握着罪后贪墨来的银子藏在何处,太妃根本不会舍下脸面去与罪后的人交好。
况且,如今知晓左侍郎手握藏金库的,怕是只有贺潮风与他自己。
江予月与贺潮风各自凝眸,同时道:“先皇后……”
罪后已被处决,她在朝中的爪牙也尽数拔出,却仍旧还有,左侍郎与百里大学士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谁有能肯定她的暗卫势力,在那一日已经被尽数除了呢?
“原来如此。”贺潮风冷冷勾唇:“那这么说来,太妃如今已与先皇后的人勾结了。”
“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