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接我的公主, 你可以, 放下她呢,琴酒。】
这句话从波本的嘴里说出来, 配上男人温和轻笑的模样,看着更像是公主被魔王劫持了,骑士来拯救的画面。
琴酒没有放下栖川鲤, 反而把轻盈的小姑娘更是颠了颠,吓得她又抓紧了琴酒的衣服,想到琴酒故意的动作,栖川鲤恨不得揪一把琴酒的头发来泄愤, 琴酒能感觉到怀里的少女挣扎, 她在波本来了之后,那种挣扎更明显了, 呵,是怕波本看到她在他怀里乖巧的模样么。
果然是猫,不管有多乖, 多会撒娇, 不愿意了,转头就走, 琴酒从来没关注过那种柔若无用的动物,但是栖川鲤这个存在,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这种存在。
没心没肺。
“哟, 波本。”
琴酒咧起嘴角笑着和波本打着招呼, 他虽然厌恶波本, 但是刚刚被栖川鲤愉悦到了,他倒是颇有心情的和波本打了个招呼,但是那冷冽的笑意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安室透的视线停留在栖川鲤的身上,她并没有受伤,是他最在乎的,从收到那张照片后,他就担心她会不会碰到那名凶手,倒是看到现在的这个情况,他竟觉得,琴酒反而比那名凶手安全的多。
“呵,琴酒,不放手么?”
安室透指向琴酒怀里的栖川鲤,栖川鲤张了张嘴,想喊安室透,但是又想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应该叫他波本,栖川鲤拧巴着小脸,还是没有喊出口,安室透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栖川鲤像极了被凶兽扼住要害的小动物,想要反抗,又不敢反抗,想要挣扎跳下去,但是又晃了晃腿,没有安全感。
琴酒嗤笑了一声,他掐紧栖川鲤的腰,听到她的呼痛,他笑着说道:
“是她自己跳上来的,呐,波本,我是那种轻易放手的人么?”
安室透不愿和琴酒过多接触,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清楚琴酒是怎么样的人,这个男人是不会勉强自己的人,他遵从自己的内心的驱使,他愿意给栖川鲤庇护,但是就代表,他会从栖川鲤身上获取更多,他不会轻易放手,也不会简单的让人夺取他手中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
安室透露出一种无奈的轻笑,他双手插着口袋,慢条斯理的走到两人的身边,他微微歪了歪头,好听的声音在这一触即发的气氛里,好似只是一场简单的对话,他并没有在意对面的几名黑手党,也没有在意和自己敌对关系的琴酒,男人用玩味的口吻笑着对琴酒说道:
“呀,琴酒,你也该知道,你并不是她唯一的选择呢。”
所以说,琴酒讨厌波本,和赤井秀一那种背叛者对比,波本这样的存在,更让他厌恶,因为他讨厌,却不能杀他,更何况,波本说的没错,如果,刚刚波本在这里的话,这个女人,大概也会冲过来抱住波本的吧。
琴酒捏着栖川鲤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男人眼中的冷冽紧锁着她,栖川鲤怔怔的看着琴酒深邃的眼眸,想转移视线都不被允许,琴酒的语调变得意味深长:
“会的,我会让她的选择,变成我是唯一一个的。”
琴酒微微侧了侧头,笑着对安室透说道:
“波本,不要来挑战我的忍耐力,也不要让我第一个清扫你。”
“那可不行啊,公主会心疼的。”
安室透玩笑着说道,琴酒不耐的皱着眉,他冷声问着栖川鲤,那副威胁的口吻带着冷气:
“呵,你倒是说说看,你会不会心疼?”
男人用力把少女的腰肢扣紧,他依旧那副意味深长的口吻,用玩味讽刺的口吻一字一句道:
“公主?”
从琴酒沙哑性感的声音中,说出这样玩笑般的代称,栖川鲤只觉得全身一股酥麻感猛地窜上背脊,她颤了颤身子,苦着脸声音恹恹的说道:
“我可以说实话么?”
“……”
栖川鲤小猫似的说道:“我肉疼……”
她的腰真的要断了!!!!!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三人的对话,栖川鲤被突然的枪响吓了一跳,倒是琴酒和安室透两人同时皱眉,对对面的几人涌起了不耐,莫妮卡对他们来说从来都不是威胁,真正的威胁是她身后的家族,莫妮卡的枪举向空中,刚刚的一枪,是她不耐的声明。
“琴酒,波本,你们是看不起我么?”
堂而皇之的对话,无视她的存在,那个被琴酒搂在怀里的小姑娘,在琴酒的庇护下没有任何的害怕了,这样的画面让莫妮卡心里涌起了一股暴躁,她手上沾染着血腥,踏在黑暗的道路上,她能有现在的地位,现在的能力是她用鲜血和杀戮换来的,但是对面那个女孩,一看就是个没有经历过黑暗和血腥的人,被人保护的好好地,甚至……是被琴酒那样的人保护着。
真的是嫉妒啊,她厌恶这样的存在。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存在,甚至不想让这样的存在还活的那么灿烂和快乐,她也该痛苦,她也该恐惧。
世界上有许多单纯快乐的女孩,但是她不允许,有一个在琴酒保护下保留那股天真烂漫的女孩。
“看来,你们是一定要保护那个女孩了,琴酒,波本。”
对面只有两个人,以数量来说,是她这边取胜,即使对面两个男人都不容小觑,但是她不相信,他们两人会愚蠢的为一个小姑娘做两败俱伤的选择。
优势在她这里,她有主动权,莫妮卡笑了起来。
她等着琴酒他们提出条件。
但是,莫妮卡还是预料错了琴酒和波本的反应。
“莫妮卡,玩闹就到此结束,你们和组织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没有必要忍让你,你再越界一步,我就不会客气了。”
琴酒也确实不想,刚结束交易就杀了自己的合作伙伴,如果对方一定要试探他的底线的话,他就只能动手了,不过……底线……
琴酒想了想,瞥了栖川鲤一眼,她还不算他的底线,呵。
“琴酒!!!我可不想和你动手,我想杀的,是你手上的那一个!不让我越界?!她是你的那个界么?!”
她被琴酒拒绝,她会不甘心,如果输给贝尔摩德那样的女人,她也要输得心服口服,但是那个女孩?!她得不到琴酒,输给那个只是高中生的小姑娘!?简直是笑话,被贝尔摩德知道都会被她嘲笑,她莫妮卡的尊严被琴酒踩在地上,还用一个软弱的小姑娘来践踏!
“琴酒,她会是你的弱点。”
莫妮卡的枪在指向琴酒的同时,她身后的保镖同样举起枪指向了他们。
“我不会有任何弱点。”
“我要怎么样的女人,不需要别人来决定。”
琴酒冷哼一声:
“我喜欢就好。”
男人说的随性,但是栖川鲤确是眨巴眨巴的看着琴酒,呀,她好像听到了一句不得了的话。
让她理解一下。
“栖川鲤。”
“嗷?”
琴酒突然叫她的名字,栖川鲤僵直了身子。
“把枪拿出来。”
“???”
栖川鲤懵了一下,对上琴酒淡淡的一撇,栖川鲤咽了咽口水,伸出她白嫩嫩的爪子摸向琴酒的大衣内襟,摸出那把一直搁着自己腰的硬物。
“握紧。”
琴酒冷淡的命令着,栖川鲤白皙修长的手指和冰冷的黑色武器相照应。
“莫妮卡,我从来不会有弱点,也不会让自己有弱点。”
说着,琴酒把栖川鲤提了起来,让少女整个人环住自己的脖颈,栖川鲤一手握着枪,一手抱着琴酒的脖颈,害怕掉下去:
“你做什么!琴酒!”
栖川鲤恨不得用力锤一把琴酒的后背的头发,但是抬头就能看到莫妮卡冷冽的双眸和冰冷冷对准她的枪口,栖川鲤嘶了一声,也将自己的枪口对准了对方,莫妮卡看着那样的画面嗤笑一声,以为自己拿着一把枪就会开枪了?
“砰!”
莫妮卡故意在栖川鲤的脸庞边用子弹擦过她的头发,栖川鲤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打她是不是不会影响你们和她们的友谊!!!”
栖川鲤炸毛似得转头瞪向了琴酒和安室透,安室透笑盈盈的耸了耸肩:
“他们的交易我可不清楚。”
“呵,没出息。”
栖川鲤呲了呲嘴:
“我有出息的话,我早就去当黑道老大了,还轮得到对面的黑手党来凶我?”
而且都是你的错!
这句话,栖川鲤在心里喊得超大声。
“呜呜呜呜呜——”
是警车的声音,从远到近,莫妮卡收回了枪,她也知道,有琴酒在,她是杀不了栖川鲤的,她想到一件事,她的红唇咧起笑容笑的恶意满满:
“琴酒,十天后的晚宴,你带她来,你们不是想和加百罗涅做交易么,你带她来,我就帮你们和加百罗涅促成交易。”
“……”
莫妮卡的话让安室透闪了闪眸子,加百罗涅,他快速撇过琴酒的神色,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不给莫妮卡回应,直接大步离开这个小巷。
‘加百罗涅……’
栖川鲤也拧巴着小脸,左右歪着脑袋回忆着这个名字,怎么觉得这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大约有人听到了枪声所以报了警,但是警察到的时候,小巷里已经空无一人,栖川鲤已经被琴酒放了下来,少女的手上还握着琴酒的枪,栖川鲤捏着枪柄还给琴酒,琴酒嗤笑一声:
“刚刚为什么不开枪。”
莫妮卡威胁她的一枪就是挑衅,刚刚她明显被气到了,但是最终没有开枪,不敢开枪?害怕?
栖川鲤被琴酒的问题问出一股气,小姑娘怂一帮带着枪的黑手党,反倒是能对着凶狠的琴酒生气,栖川鲤炸毛似说道:
“开枪?那种地方能开枪么!?他们打我,我是被害者,我开枪了我就是持械斗殴!我好好的一个高中生拿着把□□和黑手党对峙,我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琴酒居高临下的看着气呼呼的小姑娘,琴酒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过日子?栖川鲤,你过不了普通的日子了。”
栖川鲤的整张小脸皱了起来:
“是谁害的?!”
打从认识了琴酒之后,她的生活越加危险了!
等等,好像不认识琴酒之前也挺危险的。
栖川鲤踌躇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
“那个,她,她说的那个晚宴是什么,加百罗涅又是什么?”
“呵,栖川鲤,你想知道这些,是打算进入我们的世界么?”
琴酒从口袋里摸出他的烟,就在栖川鲤的面前点燃,吞吐的烟雾,仿佛又把他和她隔绝成两个世界,琴酒口中的我们,包含着栖川鲤身边的安室透,代号波本的男人,栖川鲤怔了怔,她看着烟雾朦胧后琴酒的脸,又看了看身边神色晦暗不明的安室透。
他们的世界。
他们的世界是什么,她的世界又是什么。
栖川鲤有些恍然,栖川鲤总觉得自己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得过且过,过一天是一天,每一天过得开开心心,每一天都不会后悔过去的日子。
这样,她才会慢慢纠正过去被打乱的计划。
“我不想进入你们的世界,但是我也不想被打扰。”
栖川鲤垂下头,声音软软的,又话语中的意思却又明显。
她只想过简单平凡的日常。
“这个世界,不是你想,就可以。”
栖川鲤微微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