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母子俩抱头痛哭。
看得文建功心里都老难受了。
他就这么一个外孙,没想到今后只能与轮椅为伴了,这也就罢了,却还被人阉了。
同样都是男人,他特别理解候春宝现在的心情,世间最悲痛的事情是什么,对于女人来说,他不知道,但对男人来说,绝对就是候春宝现在这样。
不能人道,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反正候春宝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有这份心,他没这份胆,所以便只能哭,骂,把杜青尘骂得狗血淋头。
沈元飞也站病房里,一脸戚然,心里却乐开了花,对杜青尘,他是真的服了。
放眼京城,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敢把候春宝给干了啊,而且干得这么狠,这是一点余地也没留啊。
昨天放了,昨晚上就废了,就是这么干脆,报仇都不带隔夜的。
他也觉得杜青尘做得有些过了,这到底有多大的仇啊,值得这么整,可转念一想,候春宝这些年可没有少糟踏良家妇女,沈元飞手上就有一些案子,都与候春宝有着不小的关系,能把这个二世祖变成小太监,倒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这是大功德啊,拯救了多少女孩子的清白身体啊。
他心里再开心,再怎么幸灾乐祸,也绝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稍稍表现出来,候健平能把他屎都打出来,文建功都敢一枪把他给毙了。
人家正悲痛欲绝呢,啥事儿都能干出来,干出什么疯狂的事都可以理解。
候健平双目无神的坐在一边,也是老泪纵横,现场也就文建功还能保持冷静,可谁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
就在刚才,候春宝把昨晚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哭着说的,最后还要文建功给他报仇,一定不能轻饶了杜青尘。
他就笃定的觉得,这事儿一定是杜青尘安排的人干的,别人也没这个胆量。
“都别哭了。”
文建功吸了一口气,说道。
“爸,您可一定要替您外孙出了这口气啊,要是你外孙不活了,那我去死算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也就这么一个外孙,姓杜欺人太甚了啊,有多大的仇啊,非要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他可真够狠啊,他这就是冲着你来的啊,你要是忍气吞声,那你以后还怎么见人啊,都会我得你软弱无能啊……”
“够了!”
文建功哼了一声:“你也别废话,这件事情,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说完,他转头对候健平训斥道:“候健平,儿子被人害成这样,你就这么萎靡不振下去吗,你就不想给你儿子报仇吗?你这个市首是怎么干的,你不会派人去抓人啊?”
他也是气得快疯了。
候健平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气,他缓缓的抬起头,没有理会老丈人,这不符合他平时的习惯,不过也能理解,他儿子都成这样了,他觉得这事儿和老丈人脱不开干系,要是昨天下午,文建功真向杜青尘低头认错了,对方也不会再次出手,你的面子有了,我儿子没了啊。
“沈元飞,现场你都派人查了没有,还有,有我儿子的证词,现在能不能抓捕杜青尘?”
汗……
额头直冒冷汗,沈元飞心里骂候健平是傻帽,杜青尘能抓吗?谁敢抓啊?人家这事儿干得漂亮,你又没有证据,怎么抓?
弄不好,人家还告你污蔑呢!
沈元飞紧张的回答:“现场已经勘察过了,但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事儿和杜青尘有什么关系,贵公子也说了,那个年轻人并不是杜青尘,而且我们提取了现场的指纹,技术科已经经过化验和比对,在国家的指纹数据库中,根本就比对不上,现场的车子是黑车,车主远在几千公里之外,人家车子丢了都好几年了,后备厢的车牌也是假的,所以,现在的证据还不明朗,除非能抓到犯罪嫌疑人,他亲口承认是杜青尘指使的才行。”
他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