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冷死我了,早知道我就戴个口罩再出门。”苏月爽利的声音响起。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天气冷,你愣是不听我的,这下可好了吧,挨冻的还不是你自己。”
赵雨墨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戴到苏月的脖子上,她一直觉得苏月和古时候的小说《红楼梦》中的一个人物特别相似,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泼辣又仗义。
“洛姐早啊。”服务员小妹笑着和苏月打招呼。
“小妹早,你们家师傅做好了水晶蒸饺没有,给我来一笼,我饿的都能吃下一头老虎了。”苏月大大咧咧地坐在已经摆放好的桌椅前,把双手都放在围巾底下取暖。
服务员小妹应了声,钻进了后厨里去取蒸饺。
趁着这功夫,苏月拉着赵雨墨坐下,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微皱的比赛门票,塞到她的手里,说道:“这可是正式联赛,比赛现场的门票千金难求,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弄来一张,最近都要忙着训练,到时候你直接来场馆后台找我吧。”
其实苏月不说,赵雨墨也会想尽办法去买票看现场,她也想亲眼见证好朋友的成功。
“好呀,你忙自己的就行,要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正好小妹端着两笼水晶蒸饺出来了,赵雨墨帮着她摆放在桌子上,对话也戛然而止。
从那天会面后连续几个月,赵雨墨都没有机会再见到苏月。
偶尔深夜会收到苏月发来的消息,一边抱怨训练太严格了,教练太苛刻,可另一边又是对正式比赛的无线期待。苏月一直都是作为GN的替补选手,之前每场比赛都坐在台下的休息椅上观看,她从来都没有上过场,在青训也待了一年多了,这是她的机会。
GN战队在业界是个神话,在她还没有加入这个俱乐部时就已经知道了,如雷贯耳。
她格外的珍惜这个机会,也格外的期待自己能和队友拿下又一个全国冠军。
三月,阳光微暖,轻浮在空气中的除了细小尘埃,便是各种花类的清香。
广州的市花木棉开遍了枝头,大朵大朵的花瓣厚实而又鲜艳。
赵雨墨所住的那个小区里便栽种了不少木棉树,待冬寒渐去,春风拂过,满枝桠的木棉花别提多欢喜了。楼下住的退休大爷和老太太们成天的在树下遛弯、打拳。
六点刚过,赵雨墨便从被窝里艰难地钻了出来,洗漱完毕后,她撕下了桌子上的台历,已经二十六号了,明天就是联赛的正式比赛活动。
她早已经订好了飞往上海的机票,如果不是苏月要和战队一起的话,她也想跟着一起去。
收拾好换洗的衣物后,赵雨墨拖着行李箱出了门,临走前她忍不住看了眼不远处的房间,那里依旧紧闭着,就好似从来都没有人居住过。
她失笑,如果不是那天恰好遇见了他,或许她会真的认定这个房间至今还空着吧。
天还是灰蒙蒙的,赵雨墨走到小区楼下时,隐约看到不远处的木棉树下站着一个人,等走近了才发现是隔壁的男生。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薄外套,里面是件红色的印花卫衣,挂耳式耳机静静地搭在脖子上。早上的霜气还未完全散去,也不知他在这里待了多久,额前的碎发已经湿了,像个小孩子似的,脸依旧很白净,只是眼眶泛红,感觉并没有休息好。
莫名地有些心疼,赵雨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会令人感觉到奇怪,可她还是没有忍住,说道:“你在这里等谁?怎么不约在自己家中。”
“对方是女生,所以感觉不太好,我就在这里等她最合适。”林凡面无表情地回道。
“这样啊……”赵雨墨戳着自己的手指,斟酌着说道:“那,她什么时候来?”
在她没有看到的时候,林凡好看的嘴唇悄悄地上扬,他说,“不来了。”
好惨呀,约女生出来却被放了鸽子,不过这么早能约出来也算是奇迹吧。
赵雨墨正打算安稳他几句,抬起头却又看到男生精致的面孔在眼前不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