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无忧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人影从前面拐角处跑了出来闪身冲进了距离她最近的一个楼道里,许无忧被吓了一跳快要溢出喉咙的惊叫声却在看到那道人影的样子时戛然而止。
这是个相貌出众且带着几分狂傲的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一双桃花眼,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有着好看的弧度,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好像是在浅笑。
他的脑袋上虽然顶着乱七八糟的颜色耳朵上还夹着一枚亮闪闪的耳鼓但是却不让人觉得流里流气相反还有些叛逆的美感,成熟与稚气在他的身上完美兼容丝毫没有半点儿违和。
许无忧承认自己是个颜控但却不至于花痴到看见好看的男孩子就走不动步。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想起了上一世看到的一则新闻,高中男生贺某在母亲去世、父亲再娶后和父亲关系破裂辍学离家出走,从而认识了一群社会闲散人员开始打架斗殴,最后在一场群斗中被黄某用刀刺中要害当场死亡。
他的尸体在被拉到公安局尸检后在停尸房放了半个多月,因为他的父亲正在陪他刚刚出生的小儿子,直到公安局一再打电话催促,他的父亲才随便派了个人将尸体领走,当然尸体是直接送到火葬场火化的。
当时一个家庭教育栏目报道过此事,男生的老师和同学都参加了栏目,他们带去了不少男生在学校时参加活动的照片并且表示十分惋惜。有个被采访的市民非常直接地说了一句‘有后妈就有后爹’,对此许多观众都表示赞同。专家痛心疾首地讲述家庭对孩子成长的重要性,呼吁所有父母要担起自己的责任,不要将一朵朵鲜花扼杀在摇篮里。
许无忧之所以会关注这个新闻是因为她对那个少年贺某的感同身受,那是她最自暴自弃的一段时间,她甚至想过自杀,可是这个新闻告诉她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你死了对人家并没有任何影响,甚至可能会更高兴,因为人家不废一兵一卒就拔掉了眼中钉肉中刺。
于是从那时起她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在她看来这个少年贺某用他的死为她敲响了警钟,她也记住了那张脸,那是一张带着灿烂笑容的脸。
如今记忆中的那张脸和眼前的这张脸重合到了一起,只不过阴鸷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笑意更谈不上阳光。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和咒骂声,许无忧忙低下头快步向前走去。
一群流里流气的青年从刚刚那个少年跑出的转角处跑了出来一边左右张望一边嘴里还住的骂骂咧咧。
一个染着一头红毛的人在看到许无忧后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喂,看见一个穿蓝色毛衣的人没?”
“好,好像看见了。”许无忧抿了抿嘴唇表现的十分惊恐。
“他人呢?”
许无忧抬手往身后的方向指了指:“往那个超市那边跑了。”
“老大?”抓着许无忧的人看向被众人围着的一个黄毛,显然这人就是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小头头儿。
又黑又壮的黄毛往地下啐了一口:“妈的,给我追。今天抓到他一定让他给我跪下来求饶。”
红毛松开拽着许无忧的手和其他人一起往许无忧指的方向跑去。
许无忧松了一口气拎着自己的盒饭往前走,她不怕那些人返回来,毕竟那条街是商业街,两边都是小店铺,这些小混混还没那个本事挨家去搜。
只是没走几步许无忧就又折了回来,她拎着盒饭走到了刚才那个少年藏身的门栋喊道:“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之后,身穿蓝色毛衣的少年出现在了楼道门口的阴影里。
贺屺面色阴沉地看着站在楼道外面的少女。正午的阳光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金色的光芒中,并且在他和她之间铺就了一条道路,仿佛只要他走过去就可以拥抱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