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贺振刚的询问白雪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前面的男人将背脊挺得笔直,似乎是在无声地向世界宣告:我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屈服。
看着周老师的背影,白雪的内心陷入无比的纠结中,她不知道是世界太小还是冥冥中早有注定。只是她真的还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做……
贺振刚以为白雪还在担心儿子便劝解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多想了,反正咱儿子以后也不在他班上了,他就是想为难也为难不着。”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白雪看着丈夫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贺振刚有些不解:“你不是担心儿子还能担心什么?”
“你在这儿等我。”始终注意前面周老师的白雪在他要转弯的瞬间做了决定,只丢下没头没脑的一句便快步追了上去。
“周老师!”
走在前面的周老师听见身后的声音回过头,看见喊住自己的人是白雪后皱了皱眉头,想到刚才那个女生说她不久前刚做过一次大手术便只好停了下来。
见他停下来白雪松了一口气,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这里是学校不能大声喧哗。
看着白雪走近周老师才板着脸说:“贺屺妈妈,贺屺同学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不知您还找我有什么事?还是说您又打算追究我的责任让我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周老师您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一下,您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安郁的女孩子?”
听到‘安郁’两个字的周老师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阴沉:“对不起,我教过的学生太多了,有些就算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记得。”
“她那么好的女孩,你怎么会不记得了呢?”白雪有些难以置信。
原本因为不放心妻子跟过来的贺振刚并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但是见周老师的神情十分不善忙冲了过来,一边搂住白雪一边警惕地看向周老师:“怎么了?”
“没事。”垂着眼眸的白雪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振刚,你去那边等我,我想单独和周老师说几句话。”
贺振刚不解的看着妻子,不明白她和一个初次见面甚至还冤枉了他们儿子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白雪见他杵着不动有些不高兴起来:“去啊!”
贺振刚看了看邹老师又看了看白雪,见她坚持只好嘱咐道“那行,我就站那儿看着,你别怕。”
还不得白雪答应周老师却扔下一句‘我真不认识什么安郁’转身便走。
白雪忙走紧赶几步跃到他的前面挡住他的去路:“周炎,你说谎,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安郁?你还在恨她对不对?你还恨安郁对不对?”
“贺屺妈妈,我说了我不认识安郁就是不认识,请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周老师说完绕过了白雪。
白雪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何必呢,她都死了那么久了你都不能放下,你就真那么恨她。”
“你刚刚说什么?”周老师猛然转过头死死盯着白雪,就好像是一只凶野的孤狼。
白雪看着他突然转换的表情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安郁早就不在了,她死了,已经有十多年了吧。”
“怎么会……这样?”周老师的脚步向后踉跄了一步,“好好的她怎么会死了呢?”
像是问面前的女人又像是问自己,周老师觉得好像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口上狠狠猛戳了一下,痛得他连呼吸都不能自己,然后他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甚至好像都没有听见那个女人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