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丽在实验室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有些事儿,我一直没跟您说。”
周启仁扭头瞧着她。
张阿丽笑了笑:“其实,小时候我特别恨她,一直到大学,我都特讨厌她。”
“为什么?”
张阿丽低着头,无意识的玩弄着的纤纤细指:“我一直觉着她自己,都不关心我。”
“每个人生活都不容易啊,我以前也跟你一样的想法,我爸只顾自己的生意,出来没有关心过我们母子。”周启仁将脸转向了一旁,轻轻叹了口气,“我妈整天管的严严的,为了考上牛津大学,每天都按时间表做练习,我以为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只有学习,学到死。”
周启仁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会聊天了,说服不了就用智脑强行输出,实际上不应该再提起以往的事情的,哪怕是安慰张阿丽,都会让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
其实最好的办法的就是尽量出去玩玩,缓和紧张的气氛。
张阿丽是个体面的人,内心十分的坚强,经过时间的洗刷,她是可以自我治愈的,如果一遍遍的不断重复提起,就像是不停的揭开小时候那些伤疤,完全适得其反。这些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周启仁拉着张阿丽去外面的人工湖瞎逛着,张阿丽不跟他说话,周启仁就默不作声的守在一旁,走累了,就在长廊的秋千上看日落。
张阿丽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埋怨道:“除了帮你管工厂,我还要排练《等待戈多》,A2500量产的事情,你能不能交给别人,我想以后安安静静的写书。”
“你再坚持一下。”周启仁迷迷糊糊之中,有了睡意,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靠,结果一下子翻了过去,“叮铃咣当”两人摔倒在地上。
“啊,我的膝盖......”张阿丽喊了一声,然后哎呦一声,拉上裙子,发现膝盖破皮了,嫣红的血渗了出来,皱着眉头说:“疼死我了。”
“不是故意的。”周启仁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背你回去擦药.......”
“可是日落还未看完呀。”张阿丽叹了口气,一脸不舍的说:“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你要在这里看到什么时候?”
张阿丽表情木讷,机械般的说道:“我想看完日落再看日出,你陪我吗啊?。”
周启仁把张阿丽扶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输出生物电帮她治疗,为了分散她注意力,笑,道:“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张阿丽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到了正缓缓落下的夕阳。
周启仁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讲了起来:“有个新来的护士,打针技术不行,经常给病人疼的嗷嗷叫。护士长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找个熟睡的病人练练手,如果打进去,病人没醒,说明她功夫到家了。那护士去找了个熟睡的病人,打一针,偏了,但是病人没醒。她就继续打,又偏了,她还打,一连打了三十多针,那病人突然坐了起来,大吼一声,你当我死了啊!护士吓得落荒而逃。第二天,院长把护士叫过去了,握着她得手,激动地说,你太厉害了,十年的植物人都让你给扎醒了!”
说完之后周启仁呵呵直笑,但见张阿丽冷着张脸,没一点笑意,便自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她好像不太懂植物人是什么意思?
“这段子有点过时了,不太好笑了。这样吧,再给你讲一个。问,手术中,患者最怕听到什么?”我乐呵呵的问道:“小丽,你知道吗?”
张阿丽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