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财务方面也不需要她亲自去,她只要开一个条子,方义成拿着条子就可以让迪布纺织厂的财务把钱打到方义成永兴蚕业制造厂的账务上。
方义成道了声谢,立即拿起电话,开始繁忙紧张的打电话过程。他一连串打了十几个电话,先是打到了厂里,找到了唐满仓和周无双,确定了发货时候的单价单并且让厂里传真了一份过来,随后又打电话找翁增寿,了解周万青往年的所作所为,又找到了周万青本人……
余瑶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很好奇,这位年轻的厂长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处理掉他厂里的坏人,她并没有觉得他能怎么做,无非是打电话,但是她在听着他打电话的时候,无论是他的语气还是态度,都让她感受到了一个成熟心态的人所拥有的一切。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在电话里俨然变成了一个厂的灵魂人物。
他太认真了,从他开打电话的顺序就知道,他是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他认真的样子让她着迷。如果说之前只是因为她心灵忽然有了依靠,而让她喜欢上了这个小男生,那么现在她是完全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他讲电话时候的姿态和语气,仿佛一个强力磁铁,把她的心渐渐的吸到了他的身上,令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痴迷的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恍惚之间,她看得痴了。
半个小时之后,方义成终于打完了电话,余瑶也从迷醉当中回过神来。“打完了吗?结果怎么样?”余瑶给方义成倒了一杯水,关心地问他。方义成坐下来接过水,说:“基本查出来了,这个人的确姓周。等一会我便让人把合理的单价传真过来,这样你们就能结尾款了吗?”
“应该没有问题。”余瑶说,“只要你们把正确的单价表传真过来,我们合理做成入库单,到时候账面上就没有问题,如果按照以前抬高的价格,我们也不会傻到白白付钱的,对吗?”
方义成觉得有道理。接下来的时间里,余瑶带着方义成在迪布纺织厂参观了一圈,为他介绍清花机,梳棉机,精梳机,并条机,粗纱机,细纱机,槽筒等必要设备。她充当向导和解说员,一上午时间过去,看得方义成眼花缭乱,令他想不到的是,原来蚕丝和棉花到了这里,居然还需要那么多工序才能纺织成布!
“我们这里的所有员工在入职之前都需要进行一个月的上岗培训,因为有些机器很危险,是会伤人的,安全问题是首要考虑因素,其次是质量,最后才是产量。你们厂养殖的蚕茧质量就很不错,没有生虫也没有湿气,色泽如玉,光洁亮丽,所以我们才优先选用了你们厂的蚕茧。我相信经过这一次冰释前嫌,一定会有更大的合作机会。”
余瑶心中起着波澜,但是表面上表现出了绝对的专业水准,字里行间,都能透露出她对这个行业的了解和见解。方义成佩服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出门不知天下事,我一直以为读书多了就可以了,殊不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是井底之蛙了。”
余瑶微微一笑,说:“认识自己都不足,那就是进步,你能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并且改正,那就说明你是一个有但当的男……孩。”余瑶轻声道,“已经中午了,你身上又没钱,我请你到我们食堂用餐,就当是我谢谢你昨天为我的挺身而出!”
方义成正愁着中午没地方吃饭,本来还想厚着脸皮去门卫大爷处吃一顿,现在余瑶替他安排了午餐,他也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余瑶最后说的话,正好落入了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耳朵里。他此时就在车间内,和方义成间隔一台机器,本来他还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当方义成和余瑶二人走到他的机器对面时,他边把余瑶的话听了进去。
此人叫刘洋,是个二流子,其父亲和迪布纺织厂厂长有一定的交情,并且在迪布纺织厂有一点股份,他是受父命来厂里镀金的,过一段时间,他们家打算自己开一家纺织厂,所以刘洋的任务就是来学习,而不是为了赚钱。刘洋是个好色之徒,见到女人走不动道,看见墙上挂的美女挂历,他都能看得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