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村人现在已经不如以前那么愚昧无知,很多人在思想层次上较以前相比有较大的提高,这一点通过很多方面都能够得到证明,然而翁四奶奶却在这历史长河之中依然保持着她特有的祈祷的习惯,几十年来从未曾改变。
许多人问起她为什么那么做的时候,她只是笑一笑,通常情况下不会做出回答,但是有些人依然能够理解,在翁四奶奶的心目中还停留在当初她和翁四太爷相濡以沫的那个年代。
在过去的诸多岁月里,翁四奶奶并没有为永兴村的发展作出特别的贡献,时至今日,翁四奶依然能够看得清这个社会的发展已经不需要她了。
作为老一代人的代表,翁四奶已经很少到和河堤上行走,更多时间会和那些老人在一起,谈论着过去、现在,但却从不提未来。
她有的时候还是会观看哪一家的坟墓出现了什么问题,特别是当祖坟迁入西南村公墓的时候,翁四奶在神坛之上略显寂寞,因此她才会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烧纸祈祷,不管是保佑自己还是还是永兴村,她始终没有闲下来。
村子里的很多人都曾经在翁四奶的帮助下解决到许多烦恼,现如今已迈入耄耋之年的翁四奶在永兴村人的生活当中逐渐淡出。
但因龙王传说,她再一次进入人们的视线。
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重新站在人们的面前,并且以一个崭新的姿态让人们从她的身上看见了一种不屈服、从她的身上看见了对她对六塘河观光带建设工程一事的态度。
唐满谷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六塘河观光带一事的确为永兴村带来了许多负面的影响,从突然停工这一事让唐满谷在许多人面前颜面尽失。但这一点并不十分重要。在他看来,永兴村的社会风气远比经济建设重要得多,所以当这些流言蜚语四起之时,唐满谷有必要找到这些千言万语的源头,加以断绝。
可是想法和实际行动往往有些现实方面的出入,唐满谷风风火火地来到翁四奶院子里的时候,看见她那双深邃的饱经沧桑的眼神之时,却有些退缩。
唐满谷在翁四奶面前依然算是晚辈,所以当有些话是还未说出口的时候,有必要在心中好好的酝酿酝酿,以选择更好的措辞,以便在老人面前能够体现出更多的尊敬。
当唐满谷想了许久,将心中的话以最委婉的方式向翁四奶问起,翁四奶给他的答案显然让唐满谷十分的震惊,不仅仅是她的态度,更多方面是她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严格来说,翁四奶不管和谁说话都是同样的语气,语气决定态度,所以唐满谷听见翁四奶奶的发言之后,略有不太高兴,可是却无处申冤。
“六塘河是随便能动的,六塘河还没挖的时候,永兴村年年来大水。大水一来,家家户户的田地房屋都被淹了,牛羊冲得到处都跑。六塘河挖好了之后,洪水少了,这是好事!好事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龙王爷照应着我们?现在魏守军带着人把六塘河挖得满目疮痍,没法正眼看,那龙王也肯定生气了,挖了你的后花园,你不生气吗?”
关于六塘河沿岸的水草带是龙王爷后花园这一说,有人不赞同,有人说那是龙王爷的门前花园,有人说是龙王爷的后花园,到底是前还是在后,众说纷纭,答案并不统一,但这不并不影响龙王也家门前有花园的“事实”。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永兴村很多人已经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依然有一部分人跟风,借此以打击魏守军在这件事情中充当的带头作用。
很多人希望方义成能够接受这个工程,把工程好好的做下去,至少能够让永兴村人在养蚕淡季的时候,带给他们一些必要的收入。
年关将近,许多人希望在过年的时候有丰厚的年货和愉快的心情。
如今六塘河观光带工程一事,已经给永兴村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村子里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请方义成出马解决此事,但是很多人只是抱观望态度,因为魏守军在这件事情当中充当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他是村长,又是工程总指挥,工程不能少了他,但他必须想办法把资金问题解决!
然而魏守军到现在还没有直接联系到翁慧兰,就算通过方义成或者是其他人联系到了翁慧兰,翁慧兰的态度模棱两可,并不坚决,关于投资一事,没有板上钉钉。
所以魏守军在整件事情当中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人们不信任他,但又不想让他闲下来。一方面有工人跟着他后面嚷嚷着要工钱,另一方面工程一事让魏守军辗转反侧,茶饭不思,几天下来头发掉了一大半,又因为他无缘无故地掉进小河当中,被李宽仁捞上岸,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形成了一种难以解释的阴影。许多时候,魏守军开始选择谢绝见客。
唐满谷将这件事情如实地向翁四奶讲了,没想到翁四奶给他讲了一个在玄学方面能够说得通的道理,且给唐满谷说了一件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好事。
“六塘河原来是什么样子,那就是什么样子,你把龙王爷的家拆成那个样子,龙王爷肯定不高兴!要想解决此时,就得修桥!桥像把枷锁一样,直接把龙王锁住了,它就不敢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