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上官秀并不觉得自己有道歉的必要,只是看着上官嵘那为难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道:“嵘儿,你若能听姑婆的话,囚下那臭丫头,咱们也不至于落到今日去跟人就低头的地步!”
这话的意思,分明是答应去低头了。
上官嵘道:“姑婆,牺牲烟儿,与牺牲云栩,何异?”
上官秀立马反驳:“云栩是我上官堡的血脉,秦晚烟不过是……”
上官嵘打断了她,“就算烟儿在云栩这事上有做错的地方,又如何?一码归一码,我一个大男人,一个当家之主,难不成无能到只能拿一个女人去换回云栩?此事,若传出去,我上官堡颜面何存?而将来,云栩又如何立足上官堡,立足武林?”
他捏了捏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继续道:“姑婆,此事, 无论如何都必须想出两全之策。既要将人救回来, 更不能放中州铁骑入关!如今到了这份上,上官堡与苍炎,已是一荣皆荣,皆损皆损。无论是哪一方, 都不能意气用事, 都应以大局为重。姑婆年事已高,还让您这般操劳, 嵘儿着实不孝!只要姑婆愿意退让一步, 嵘儿愿意代姑婆去与烟儿道歉……”
上官秀看着上官嵘,越发心疼, “嵘儿, 姑婆终究没有你考量的周到呀!”
她拍了拍上官嵘的肩膀,道:“走,姑婆现在就与你上苍炎军营去, 只要穆无殇和那臭丫头能拿出两全的办法来,别说让姑婆道歉了,就算让姑婆给那臭丫头端茶,姑婆都认了!”
上官嵘仍旧眉头紧锁,眸光凝重,“姑婆, 嵘儿不孝……为难你了。”
他说罢, 后退一步,躬身作了个揖。
上官秀连忙将他扶起,“你这是说哪里的话!”
她看着上官嵘,犹豫再三, 还是忍不住劝说,“嵘儿, 以咱上官堡的条件,你想要怎样的女子, 还愁没地儿寻吗?为何偏偏要……”
上官嵘转过身去,回避了。
上官秀还是认真提醒, “那丫头已有婚约了, 你又……”
上官嵘打断了她,“姑婆, 我一直将烟儿当做亲妹妹看待,以前如此, 往后亦如此。还望姑婆日后不要再说这等荒唐的话,以免外人听了去, 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让九殿下平添猜忌。”
上官秀无奈,“你呀!你呀!哼,那臭丫头不识好歹,总有一日是要后悔的!”
上官嵘一副急了的样子,“姑婆!”
上官秀这才打住。
当日,上官嵘就同上官秀一道秘密离开上官堡,直奔穆无殇驻扎的军营。
两人到了大营门口等着, 守卫很快禀穆无殇, “九殿下,上官盟主带着一个老妇人求见。”
穆无殇一得知上官秀也跟着, 便猜到上官嵘是来跟秦晚烟道歉的。
他并不意外,毕竟,上官嵘不这么做, 就没法将两难的难题,烫手的山芋,丢到他手上呢?
穆无殇也不着急,一边翻阅折子,一边道:“去问问,何事求见。”
守卫回到营外,传了穆无殇的话。
上官嵘还未做声,上官秀就火了,“有什么事情?哼,他心中没数吗?”
守卫不悦,“九殿下日理万机,岂会知晓你二位为何事而来?二位若不言明,那就请回吧!”
上官秀恼了,“不识好歹的东西, 岂有其理!”
上官嵘连忙劝住她, 转而对守卫道:“还请通报一声,就说我二人为中州兵事而来!”
守卫这才满意,“等着吧!”
别说上官秀了, 就是上官嵘都有些忍不住。他堂堂武林盟主,走到哪里不是座上宾?何曾被一个看门的小兵,这么无礼过了?
然而,他还是忍了。
他尚不知道秦晚烟并不在军中,就想着穆无殇过分些也无妨,正好让秦晚烟看一看他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