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客厅之中,艾伯特捧着一本厚重的魔术书籍研读,同时还不断地在旁边的稿纸上书写着大量令人头晕眼花的符号,不少被废弃的稿纸已经堆满了桌面,甚至还有一部分稿纸洒落在地面上。
魔术是个紧密的学问,尽管它其中充斥着大量象征意义这种看似无法被具体描述的神秘,但魔术的术式本身却不能有任何的谬误,哪怕仅仅只是齐总某个符号在书写时偏了点角度,最后也会与预估的结果大相径庭。
一个魔术的组成就相当于是电脑中的某一段程序,搞错其中的一段代码,运行时得到的肯定是BUG,尽管某些时候这种BUG会带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但多数情况下,这些BUG只会给魔术师带来严重的威胁。
毕竟电脑运行的代码出错,也就是死机而已,重启之后清理一下错误文件,电脑还照样能用。可这台电脑换成魔术回路,那可就不一样了,这玩意要是死机了,魔术师基本上也就等同于没了。而且魔术师的魔术回路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固定,并不能后天人为增减,一旦遭受损伤,修复起来也是个耗时费力地工作。
除过被称为‘调律师’的魔术师可以对魔术回路进行一定程度的修复之外,绝大部分的魔术师手里只有能被称作‘偏方’的方法而已。
但即便存在修复的手段,魔术师基本上都不愿意让自己的魔术回路遭受伤害,毕竟修复和再生可不是一回事,坏了的回路还能修,断了的回路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况且,魔术回路可以说是与魔术师的生命本质关联最为深刻的东西,它一旦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基本也就意味着魔术师算是凉透了。
幸运的是,艾伯特并不需要从头对【玩具】的魔术式进行开发,他只需要在原本术式的基础上进行改进即可,这让术式的演算便利了很多,他唯一需要保证的只有改进后的术式中不存在任何会导致自身受创的恶性BUG即可。毕竟在艾伯特自己看来,魔术师可一直都是个死亡率居高不下的超高危职业,而他自己作为其中的一员,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
这个行当里可没有五险一金这一说!出了事连个保险都没有!
咔嗒~
就在艾伯特还在为【玩具】的魔术式组合演算而感到头疼的时候,卧室房门传来轻微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见衣衫凌乱的藤乃眨着迷茫的双眼,一脸慌张地从卧室中小跑来。
“艾伯特,你已经没事了吗?”
藤乃担忧的上下打量着艾伯特的身体,甚至做出了以往不会有的直接上手举动,一副要将艾伯特身上的浴袍扒开的姿态。
“暂时没事了,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能解决。”
艾伯特一把抓住了藤乃的手腕,没有让她得逞。要知道早上洗澡的时候他没有去卧室的衣柜里拿换洗的衣物,浴袍下面可是一丝不挂的真空,这要是让藤乃的手给得逞了,指不定看到艾伯特果体的她会乱成什么样子。
“你去梳洗,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看到藤乃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艾伯特赶忙拦住了她,而趁着藤乃去浴室梳洗的时间,艾伯特自己则回到了卧室里给自己换一身衣物。虽然这是在自己家里,虽说自己现今只是个十二岁的男孩罢了,但在家里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的情况下,还真空上阵属实有点过分了。
“艾伯特,昨晚发生什么了?”
梳洗一番后,身上还带着湿润水汽的藤乃坐在换好衣服的艾伯特身边询问着。
“黑桐什么没有告诉你吗?”
接过藤乃递来的茶水,艾伯特将堆满桌面的稿纸扫到一旁,给两人手里的茶杯腾出空间。
“…没~没有。”
藤乃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飘向一旁,全然不敢去看身边的艾伯特。实际上昨晚将艾伯特送回来的黑桐干也已经自己所知道的部分尽数告诉了藤乃,只是……藤乃自己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上面而已。
“哦,这样啊。”
虽然艾伯特对于黑桐干也居然什么都没有说感到奇怪,毕竟这种举动并不符合黑桐干也得一贯作风,但艾伯特却没有对这种自己认为无所谓的事情去深入思索。他放下茶杯开始为藤乃细细讲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经过,这也正好可以让他被魔术式折腾得头昏脑胀的大脑休息一下。
“综上所述,我最后带着黑桐干也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