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走的很干净, 没有留下尾巴。】无限系统语气冰冷,仿佛它本身就是一个不具备感情功能的机械产物那样:【你自己小心一些,对方的技术文明和我们不同, 差一点就摸到了你的源代码, 你自己小心。】
系统猫愁眉苦脸的说:【那还能咋着,实在不行狗子你跟我回去得了,我两共享8848这个代码, 这个无限系统反正是个肥差, 你走了肯定会有其他系统顶上的。】
光球面无表情转向了系统猫, 言简意骇的道:【不行。】
【好吧,那我走了, 小心别死了啊,你要是死了我就没有系统可以PY了。】系统猫也不能在无限系统这里久留,最近全系统圈子都是知道它8848鱼塘系统被主系统盯得死紧,再不赶紧回家保不定就要被主系统查出点什么猫腻出来。
无限系统看着系统猫的光球远去, 在它脱离无限系统的一瞬间, 提醒道:【小心你身边的人。】
【……哎?】系统猫听到声音再扭头去看, 无限系统的防火墙已经轰然关上了,它扑上去只能重重的撞了一下对方的墙壁:【喂!有话说清楚啊!我家宿主可好了而且他哪有这个能力搞我……喂?喂?!你出声啊!】
而无限系统的面前, 又出现了两个小队的任务者。
“编号211号绿星小队,你们违反了无限系统第1条守则, 请接收惩罚。”
“啧,我们不来,难道任由我们被你耗干净?”
无限系统所在的平台再度被血腥与死亡占领,无限系统收拾完残局, 冷漠的重启他们的时间线, 将他们重新投入轮回进行观测。
【编号8848鱼塘系统, 我衷心的祝福你,愿你能够早日摆脱这一场轮回。】
***
时余可谓是手忙脚乱,在面对虎鲸和不太熟的儒艮之间,时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虎鲸。
他的目光在儒艮的身上一掠而过,随即转身从家里翻出药品,狂奔出来为虎鲸处理伤口,那头虎鲸哀哀地叫着,时不时用吻顶一顶时余,希望他看看旁边看着就快死的儒艮。
时余被它顶得差点摔进海里,他没好气的重重地拍了它的头一下:“闹什么,没看出来你的伤比较重?它中的是□□,生死有命,我这里又没有呼吸机这么高端的玩意儿。”
虎鲸又叫了两声,被时余连捶了好几下才安静下来,目光柔和的看着时余为自己处理伤势。
它身上粗粗一眼望去,最严重的属于那一道刀伤,那处皮肉翻卷,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血。时余将干净的布条按在了伤口上,另一手则是翻出止血的膏药糊在创口贴上,这个老专家之前有提过,只要不是特别深的伤口,凭借创口贴的粘度足够将皮肉粘合在一起。
时余连拆了三个创口贴才算是勉强将那一道刀伤给盖住了,转而看向了那几个弹孔。
其实弹孔才是让时余最揪心的地方,根据伤口的痕迹来看,不是鱼枪,鱼枪的箭矢上有倒钩,如果虎鲸是事后将箭矢甩脱的那么伤口一定不是像现在这样平整,那么就只有正儿八经的枪了。
如果是枪,就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弹药的残留。子弹也得看成分,一些子弹是铅壳,哪怕中弹的地方凑巧避开了关键组织,留在人体里容易铅中毒,子弹甚至还会随着血液在身体里乱窜,那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但是换到虎鲸身上就不同了,虎鲸和人的决定形成差别就是它够大,子弹那点铅含量对虎鲸来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时余担心的是子弹会不会刚好就不那么凑巧集中了它的致命点。
他跳入网中爬到了虎鲸背脊上对着弹孔用手电照了照,一共四个弹孔,有两个运气不错,进的不深,拿手电照的时候还能看见弹壳,但是剩下的两个望进去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时余先是用匕首将它身上的单孔拓宽,用钳子探了进去,虎鲸痛得低声叫了两声,却忍耐着没有动弹,免得伤了时余。时余安抚性的拍了拍它,干净利落的将子弹拔了出来,随即填上药物在用创口贴封口,剩下的两个弹孔他还在纠结之际,系统猫终于出来了。
【没事,没中到要害,它肉可结实了,就是比较深,你稍微往下再开一点口子就能看见了。】系统猫第一时间提示了时余虎鲸的状态:【别紧张,多吃两顿就能养好了。】
【好。】时余的心定了定,有了系统猫给他做导航,下手就更加利落了,不多时就把另外两颗子弹给取了出来,收拾好伤口,就把兜着虎鲸的渔网给卸下了,跳入了海中,指挥着其他虎鲸将这头虎鲸送到了家里底层的深海养殖网中和老海龟作伴。
到这时候他才有心情关注儒艮。
儒艮呼吸已经非常微弱了,麻醉在它体内显然非常有效果,霸道的控制着它的身体,如他之前所说,他这边没有呼吸机,直径三米长的儒艮时余也做不了什么人工呼吸,真拿它没什么办法。
系统猫可谓是恨铁不成钢:【你先把它上的麻醉弹扯了,你试试能不能按压一下它的胸口下方三寸帮它先换口气……啊不行,现在它的排气孔还堵着呢,先拿根管子帮它把排气孔里的水弄走。①】
这简单,时余从旁边扯了一根水管过来,利用虹吸原理将排气孔中的水给排干净了,果然排气孔畅通后儒艮就发出了轻微的呜咽声,不过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
时余听得有些不忍,但也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他尝试按压着系统猫提示的那个部位,不过儒艮现在在网上,网子有弹性,时余的动作效果有限。
眼见着儒艮的越来越安静,甚至让时余感觉到它浑身被死气所包围的时候,时余一咬牙,指挥着虎鲸将儒艮背了起来,拖到了大爷所在的小亭外面。
他也搭了个顺风车过去,从这里游过去可比他跑过去来得快。
人鱼不知道何时又从扇贝中出来了,坐在它惯常坐的位子上眺望远方,如纱一般的尾鳍随着水流轻轻的摆动着,宛若一座美丽而冰冷的雕像。
时余从海平面下方浮了出来,仰视着人鱼:“大爷,您看这还有救吗?”
人鱼也垂下头来看他,与它四目相接的时候,总让时余以为是某位神明在不经意间与祂信徒的视线发生了碰撞。
时余伸手搭上了人鱼的膝头:“您觉得它还能活下来吗?”
人鱼深深的看了时余一眼,伸手放在了时余的头顶,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然而让它万万没想到的是,时余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放到了儒艮的头上:“不是我,是它!我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