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薇低头不语,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庄喜乐也不愿意继续理会她,今日她会这么做也是考虑不能让永安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让百姓议论,坏了名声。
毕竟永安王她得罪不起。
至于往后她们母女二人只要不要作妖,惦记一些不该惦记的,她自然也不会去为难她们。
因为以她的身份地位实在是没有必要。
“二十支曲子是要作数的,得空了就开始准备起来吧。”
说罢抬脚就走了出去,君元识自然紧紧的跟在她的身边。
袁雨薇低着的头缓缓的抬了起来,看着丰神俊朗的君元识正低头说着什么,庄喜乐灿然一笑,两人拉着手渐渐的走出了她的视线。
思绪回到过往,当年她母亲还是庄郡王身边的红人时她也曾被带到庄喜乐的跟前,成为了庄喜乐的伴读每日都跟随在她的身边。
她见识过锦天城那些眼高于顶的姑娘是如何巴结庄喜乐,那些自诩高门贵妇的夫人是如何面色带笑的阿谀奉承,不论庄喜乐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是聪慧机敏的象征,哪怕她摔坏了价值千金的玉镯,大家也会说玉镯质地差摔了正好。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应该明白的,这就是庄喜乐口中门第的差距。
她现在只想笑,嘲笑自己以为能跟着她母亲一起成为郡王府的主子,也享受庄喜乐那般被众星拱月的待遇;嘲笑自己以为没有了魏燕燕就能谋得永安王的青睐,以为凭借几支曲子就能让让他另眼相看。
她费尽心机,可她谋算的人却根本不记得她,更不知道她是谁?
是啊,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看得上她这样的出生,真是讽刺啊。
“可都想明白了?”
一件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袁清子看着她一身的狼狈,伸手拉住了她,“想好了就和母亲回去。”
“母亲前些日子新谱了曲子,回去听听看能不能用。”
做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沉浸在梦里,梦醒不过来。
能醒来也是福气。
圆月高悬,蜿蜒流淌的银河闪着点点璀璨星光,庄喜乐看着头顶的月色幽幽的叹气,这一天要过了呢。
时间过的真快。
“明日一早我就出发,你要送我到码头,最多两个月半月我就能回来。”
“祖父不在,总有些的人会蠢蠢欲动,你要小心一些。”
如今的西南就是一块少了保护的大肥肉,吸引力比原来不知道高出多少,尤其是表面臣服的那些三十六部的人。
“到时候哥哥们会告诉你,如果三十六部的人想要趁机造反无需客气,将他们全数剿杀即可。”
今日,她将能说的都说了,生怕有自己叮嘱不到的地方,只希望时间能走的跟慢些,两人下一次再见要两个多月以后了。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带着两分凉意的夜风的轻轻的吹着,带着一丝即将离别的忧伤。
将她送到了如意院门口,君元识停下了脚步,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说的你也要记住,到了京都莫要耽搁接了人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