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个时候,众人就推开院门走了进来,惊的白老头儿掉了手里的水桶,白老太也有几分心虚慌乱。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要入室抢劫啊!”
白老太壮着胆子,开始嚷嚷,气势倒是不输人。
白老头儿勾着头,照旧是不说话的。
荣里正对上这两口子也是头疼,明明三个儿子,一个有手艺赚银子,一个种田守家,一个读书科考。
这简直是别人盼也盼不来的福气,偏偏被这两口子搅和的稀巴烂。
有手艺赚银子的,被欺负的要死要活,和家里离心离德。
本该种田守家的吃喝嫖赌,游手好闲。
读书科考的,养的五体不勤,十几年都没考个童生回来。
如今,偌大的院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也不耐烦跟这对儿蠢蛋多说,开门见山就道。
“你们家里那个小寡妇呢?老二呢?
让他们出来!做了坏事儿,藏起来就当没发生了?”
白老太好像别踩了尾巴,跳脚儿嚷着。
“什么小寡妇,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老二也不在家,要找他就进城去,来我们家干什么!”
荣里正真是恨不得给她两嘴巴,他顺手把白老大手里的篮子接过来,放到磨盘上边。
篮子里的襁褓包裹的很严实,生怕孩子吹风,上边还搭了一件薄棉袄。
“这是老二和小寡妇生的那个孩子,小寡妇把孩子扔去老大家门口了。
这事没有这么干的!
你们家的孩子,凭什么让人家养?
再说了,就是送养也得有个说法啊。”
其余村人也是纷纷附和,指责白老太和白老头儿。
“你们家里真是一点儿好事都不干,专门恶心人。
这也不是原来吃不上饭的日子了,谁家差这么一口吃的啊。
居然把孩子当猫狗一样扔出去,传到外村耳朵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咱们三岔河呢。”
“就是,三岔河有你们一家算是倒霉了!”
“好事找不到你们,坏事跑第一!”
白老太被骂的厉害,也是脸色不好,梗着脖子回骂。
“这也不是我们家孩子,明明是那个小寡妇怀的野种。
生下来凭什么要我们家养啊!
再说了,孩子是她拎去南山扔下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荣里正不耐烦听她歪缠,直接扯了白老头。
“这孩子就算要扔,你们家里也要给个说法,签个文书。
否则没有谁家敢收养,万一长大了,你们家里再去要回来,不是坑人吗?
我们座及见证,你们两口子把手印儿都按了,以后有事也能说个清楚。
否则这孩子,你们就养着!
你们不养,就去官府说道说道,如今孩子夭折的多,官府还要各村多生呢。
你们倒好,随随便便就要一条性命!”
白老头儿的脑袋垂的越发低了,小声应道。
“这都是老二做的孽,我就是想养…我也不会养啊。
我签文书,帮她找个好人家吧。
这孩子也可怜…”
“这还算个人话!”
荣里正冷哼一声,扭头找白老大要了文书,白老头儿当场按了手印儿。
白老太还想拿架子,被荣里正逮住骂了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