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都是睡的踏实,只有东厢房里,红姑翻身而起,顺手抄起床边的柴刀就摸到了门口。
她特意留出的两指宽门缝里,清晰的看得到,月色下,两个穿了黑色衣裤的人影,正拎着刀,往正房摸去。
红姑眼里血色一闪,等着两人过去,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门。
那两人许是没把满院子的妇孺老人放在眼里,居然没人断后。
红姑猫着腰追上去啊,趁着他们上台阶的功夫,抬起一刀就砍倒了一个。
那人吃痛,惨叫出声,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尤其刺耳。
另一人惊了一跳,倒也有几分本事,回身就劈了一刀,借着势头,迅速后退。
红姑担心他冲进屋子,上前拦住他,就打在一处。
屋里陆续有灯光亮起,红姑高声喊着。
“都不要出来!有毛贼!童叔敲锣!”
童老头和童老太太住在最靠近院门儿的耳房,有看门之意。
他的门前挂了一面铜锣,防备平日有走水的时候,用来示警。
这会儿,童老头儿冲出来,用门栓拼命敲响铜锣,这动静就更大了。
左邻右舍,前街后巷立刻都惊动了。
那贼人害怕的厉害,没想到院子里有防备,心慌之下,乱了分寸,没一会儿就被红姑抓到机会,一刀砍在腿上。
他上了一半的房顶,突然摔下来,直接昏死过去。
这时候,吴二哥在院门外高声喊着。
“开门,我抓到一个望风的!”
童老头儿赶紧跑去开门,各屋的人听得没了动静,也都点了蜡烛端出来。
“出了什么事?”
刘玉芳脸色煞白,死死抱了肉包儿,兰兰扯着她的衣角,也是吓得厉害。
“没事,有人进来偷东西!”
红姑还想遮掩,但刘玉芳可不傻啊,地上的两人都淌着血,脚边的长刀雪白刺眼…
这是打算要她们的命,不是谋财!
“红姑,你说实话,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刘玉芳急的跺脚,真是气坏了。
吴二哥正把那抓到的贼人捆绑结实,听到这话就帮忙应道。
“夫人别担心,就是有人觊觎家里的酒坊,想要家里的方子。
白师傅怕家里那边不安全,把你们送过来了。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又摸到这里,真是胆子大!”
刘玉芳脸色更是白的厉害,突然明白,为何回家几日就被闺女又撵了过来。
原来是家里有危险…
“啊?不成,你们快去村里帮忙!
村里会不会比这里还凶险,芊芊和孩子爹都不会武艺,村里人也不成!”
刘玉芳急着往下走,却被脚下的血滑了一跤。
这个时候,脚步声声,巡逻的城防兵卒终于赶到了。
吴二哥赶紧上前应对,负责他们这一片的小校尉一共四个,之前他已经都打点过来。
这会儿,听说当真有毛贼进院子行凶。
那小校尉和兵卒们都是恼了,“真是胆大包天,在府城也敢行凶,真当我们府城没人不成!
都给我抓了,先扔去大牢!明早,我就找杨师爷禀报!”
“多谢兄弟了,家里人吓得厉害,可是没少糟心!”
吴二哥又塞过去一锭银子,小声嘱咐道。
“有两人受伤厉害,别让他们死了。
兴许这几个是杨师爷和府尹大人都要提神,有大用处!”
小校尉会意,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