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赵仪乾还心生怨念,父亲就算不提拔自己,但也没必要刻意针对自己,不让自己升值吧?这不是毁了他一生的前途吗?
为这事儿,他曾公然找到父亲,父子二人秉烛长谈至深夜,他方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以及他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这大过年的,我等忙里抽闲,特来送那老东西归西!”那中年男子冷声笑道。
此人身着华贵,言谈举止不像凡人,且,身后那二十多人隐隐以他为中心。
“赶紧走,我们这儿不欢迎你们!”赵仪乾面色阴沉,怒声说道。
然,对方却不以为意地轻笑道:“呵呵,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那老狗在位的时候,我们或许会给他几分面子,如今,他遭报应而死,我们能来,那是你们赵家的荣幸,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敢撵人?”
“就是!现在,没赵山河这老东西替你们撑腰,我等想要弄死你们,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赵仪乾见对方连番侮辱先父,气得浑身发抖,但,想到之前那人对自己说的那番话,顿时将怒火压了下去,随后退到一边。
他看了看站在灵堂跟前,纹丝不动的那道身影,心中充满了敬意。
以他的行事作风,这些人敢在先父葬礼上闹事,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见赵仪乾退下,这群人更加得意:“这才像话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点,你可比你那死鬼父亲强多了!”
此言一出,满堂哄笑。
“不错,当今这世道,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有几斤几两,别没那个本事,又喜欢强出头!这样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棺材中的老东西,便是最好的例子!”那名中年男子指着前方的灵堂,面带戏谑,言语轻佻。
他叫魏之桓,出身龙都十大世家之一的魏家,曾经,赵山河在位之时,一系列的改革措施,触动了他们的利益,让魏家每年损失上千亿。
若说,整个龙都,谁最痛恨赵山河,无疑是魏家之人,以及那些一直跟在魏家身后,充当犬马的那批人,要不然,今日魏之桓也不会做出围着大红围巾前来参加葬礼这种,对死者大不敬的举动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席喜宴呢?
“魏兄所言甚是,我听说,还有一位,如今在南疆,也是重伤垂死,果真是苍天有眼啊!哈哈……”另外一人连忙上前附和道。
他叫费庆阳,出身龙都二等门阀,与其他人一样,都是应了魏之桓的号令,前来这里出一口恶气。
魏之桓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的,是最近被民间那些蝼蚁奉为神明的护国统帅吧?”
“正是,据说他在祁连关一战,身受重伤,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南疆已经封锁了消息,怕泄露出来引发动荡!”费庆阳一脸讨好的媚笑,连连点头。
魏之桓点了点头,“他与这老狗一样,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表面上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事实上,不过是想让自己名流千古!”
“呵呵……还名流千古?我看遗臭万年还差不多!”费庆阳连忙接过话题说道。
要是在平时,他们断然不敢在背后议论那位军部的铁血统帅,毕竟,他曾经还未执掌帅印的时候,就平掉了十大世家的田家。
可如今,外界到处都在传,楚惊蛰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他们心中也就不再那般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