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听了一愣,迟疑了两秒钟然后才回答说:“你觉得他有什么值得我跟他争的吗?”
许东说:“我当然知道你没把他看在眼里,就你这身家,在龙腾集团就只有龙老板能跟你相提并论。我的意思是你应该争取一下,把期货投资这块业务拿过来做,到时候我来跟你干。”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样的想法我跟苟峰说过,他不干。”
“你可以单独找他谈,很多事情要私下谈才谈得明白。你看铁矿组、炉料部、锰矿组这几块业务不都是由一个部门经理牵头来干的吗?将来期货投资这块业务也可以这么干啊。如果你不出来牵头的话,这个事儿就得由黎文来干,你设想一下,他来牵头会是什么结果?”
李欣好像是听明白了许东话里的意思,他说:“期货投资我做的时间很长了,所以我知道这件事情的门槛很低,是个人都觉得自己能在这上面大有作为,可实际情况是这件事情的门槛虽然低,但是要做好却非常难,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不多。苟峰之所以不愿意放手,我想大概也是这个原因,要想让他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得到的。可是如果要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让他们懂这个道理,那我就觉得太不值了。过去一年多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见,他们是会听别人意见的人吗?我是出力不讨好啊。要是以后还这样,那我自己的事情还做不做了?”
许东说:“是啊,你呕心沥血地帮他们出主意,可他们却把这份好心当成驴肝肺,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李欣大度地摆摆手说:“我不跟他们计较,你看苟峰和黎文把我当成眼中钉,生怕我抢了他们的风头,可我感兴趣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眼里的那些东西,要不然的话我待在龙盛贸易公司干啥?”
许东听了眼睛一亮,趁机问道:“那你来龙盛贸易公司为的是啥?”
李欣呵呵一笑,说了实话:“在这里还是能学到些东西的,至少这一年多我把黑色金属这个产业链基本上搞清楚了。这里边的机会确实很多,要不然这一年多我也不会在螺纹钢期货上赚这么多钱。”
许东听了挑起大拇指钦佩地说:“你是高手,格局确实是高,佩服!”
苟峰在办公室里等到11:50左右,估计着公司里的人都已经下楼到食堂吃饭去了,他这才出门去上了个厕所。从厕所回来后,他又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发呆。
大概12:20,张云芳给他带午餐回来的时候,他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张云芳,因为此时账面上的亏损跟他9:00开盘前那些踌躇满志的言论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不敢见人。
吃完午餐后,看看距离下午开盘还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苟峰来到长沙发上躺下,准备小憩一下。
本来他已经不打算再去操心螺纹钢价格接下来会怎么走了,反正已经设置好了止盈和止损点位,今天价格到底是会碰到哪个点位就由老天来定吧。可是那笔巨额亏损却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就好像一只绿头苍蝇围着一块臭肉来回飞翔,赶都赶不走。所以他虽然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可却根本睡不着,脑海里像放幻灯片一样一幕幕地浮现出早上价格不断下跌的情景。
下午13:30开盘以后,螺纹钢的价格在上午的收盘价附近徘徊震荡了6、7分钟。就在苟峰以为价格已经企稳的时候,13:38,价格又从3712元开始下跌了。
13:49,价格跌到了3690元。
此时价格又创出了日内的新低点,苟峰不由得在心里说了一句:“md,又完蛋了!”
这个价格触及到了第1个止损点,有100手多单以3690元被止损了。
张云芳看见这个情况后,赶紧起身来到苟峰的办公室汇报:“苟总,已经以3690元止损了100手单子。”
苟峰听到这个消息后,过了三四秒钟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张云芳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苟峰突然说:“剩下的那400手单子也不用等了,马上以现价止损离场。”到了这一步,他知道继续扛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以其提心吊胆地纠结那几块钱的差距,不如赶紧认赔出场,调整好心态后再找别的机会。
张云芳得到指示后,答应了一声赶紧回到办公室去,她一进门就说:“现价全部止损!”
黎文问:“苟总说的?”
“当然是了,难道是我说的?”张云芳一边说着,一边在电脑上忙着平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