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这辈子非常失败。
生了三个孩子,没一个有用。
大儿子是个混账酒鬼,一喝酒就打人,后头醉酒把他自个老婆给活活打死,被判了二十年。
二丫头本以为是个爱学习的,可学习是假,不想干农活是真,肚子一丁点儿墨水都没有,后来为了不劳而获,去给人做了小老婆,被别个原配找人打得毁了容,半生凄苦。
至于小儿子,胆小怕事儿,畏畏缩缩,着实没有个男人样儿。
这会儿谢娇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子女们则在为她遗留下来的产业大打出手。
谢娇回顾一生,不由老泪纵横,想着要是这日子能重来多好啊,她一定好好教养这三个孩子,也一定不让陆向荣……她的丈夫英年早逝。
滴——
心电监护仪的线被拉平了,谢娇娇也带着遗憾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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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娇要再醒过来的前,迷迷糊糊听见自己家小孩颇为稚嫩的声音。
“二丫!你守着小崽,我出去有事啊!”
“大哥,你是不是又要去跟人喝酒!爹说了的,你才九岁,不能喝酒!”
“你闭嘴!你成天考试考二十分,还不是为了躲懒在这里假装看书,你要是多嘴,我就让爹娘不给你这赔钱货读书!”
“那我就告诉爹娘你天天去后山那儿偷刘瘸子的酒喝!”
两兄妹就这事儿吵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直接动了手,耳旁是乒乒乓乓的声音,烦得谢娇猛地坐起来,大斥一声:“别吵了!”
斥完,谢娇也懵了。
土砖屋子,墙面脱皮处糊着发黄的报纸,屋顶横着梁柱子,估摸着是太久没打扫了,上面布满灰尘,交错蛛网。
而她此刻坐一张简单的木头床上,其上铺着干草垫,估摸着是许久没晒了,带着一股发霉的潮味儿,挨着床放着的是一张边角都腐烂成黑色的书桌,桌上堆着杂乱的书,和一个掉了漆的搪瓷杯子。
这是陆向荣还没被大卡车撞死前,他们家住的老房子!
“娘?”二丫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