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是黑街入口收保护费的,他们会看守路口,如果有巡逻的民兵过来,会立马通知里面的人跑路。
为了安全,就算心在滴血,谢娇也很识趣的交了一毛钱保护费,并说了上辈子告诉她这个地方的大姐的名字。
大姐经常介绍人来黑街,这两个年轻人也晓得,收了谢娇的钱后,就把人放进去了。
在黯淡无光的胡同里,大都像谢娇这样脸上蒙着灰布,隐藏自己的身份。
谢娇顺着人流走,视线扫过地摊上卖的东西,并未找多久,就发现卖粮票的了,喜色浮现于眉眼,她挤过去,指着粮票,压着嗓子问:“你这个票有多少?”
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要多少?”
谢娇没得到准确数字,但也不在意,她算了一下家里的情况,以及手上的钱,最后说:“五斤细米,二十斤粗粮,有吗?”
“有。”对方看着要接个大单,也是有些高兴,“这个钱可不少,你确定要这么多?”
现在的粮票去换粮,是不需要另外出钱的。如果用钱买粮票的话,这个钱价格是不低的。
谢娇带了十二块钱,这是陆向荣两个月的工资了。黑街粮票价贵,但买二十斤粗粮,五斤细米肯定是够的。
她心里有底,也不是个受不得瞧不起眼神的人,自然也没有因为别人的怀疑而把钱一股脑的拿出来,以此证明什么。财不外露,这点她非常清楚,再加上有意还价,便故作犹豫的问:“多少钱?”
对方留在外头的眼珠子转了转,“粗粮两分一两,细米四分一两,大姐,你要的多,二十斤粗粮,大米五斤,这就是……”
他开始掰指头。
“九块六?!”谢娇以前读书就不差,再加事业上升期时,算过不少账,熟能生巧,在对方给出单价时,她顿了两三秒,答案就出来了,“同志啊,这一般也没我买得多,要不你看给我少点儿?”
对方不信谢娇算出来的,他还在掰指头,掰了老半天,越算越糊涂。
谢娇有点急,怕有人查到黑街这边来。便道:“一斤十六两,粗粮一两两分,十两就是两毛,六两是一毛二,一斤粗粮就是三毛二,十斤就是三块二,二十斤自然就是六块四。再看细米,一两四分,十两四毛,六两两毛四,也就是说一斤细米六毛四,十斤就是六块四,五斤那自然就是六块四的一半,那就是三块二。粗粮的六块四,加上细米的三块二,就是九块六。”
说得不快不慢,恰好让卖粮票的人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