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想,这小子是谢她留下他们。
她笑了笑说:“谢你陆叔去,是他说要留下你们的。”
“不是,”余归摇头,“我和妹妹回来后,婶婶你是第一个没说我是妖怪的人。”
谢娇一怔,上午她跟钱主任说的话,这小子听见了?
难道是因为这样,这兄妹两才不愿意住在钱主任家?可是怎么会这么狼狈呢?
原本谢娇是想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转念一想,这才认得,刨根究底和揭人伤口有什么区别?
她想了想说:“妖怪这种,都是封建迷信,你晓不晓得?下回别人说你,你就说他散布封建迷信,要去告诉书.记,晓得不?”
她也没说一些漂亮话鼓励他,而是告诉他应对方法。
漂亮话并不能让外头的流言蜚语闭嘴,也不能让余归受到的指点少个一星半点。树苗要长大,要无坚不摧,就得直面风雨。
谢娇见他沉默不语,她以为这孩子郁闷难过,又补充了一句安慰话:“你眼睛颜色很好看,也很特殊,特殊就代表你不平凡,以后大有出息,晓得不?”
这话应该能让小孩子高兴吧?十四五岁的年级,都幻想过自己最厉害,最不平凡这种事吧?
谁知这小子说:“我们没回来之前,周围有很多绿眼睛。”
谢娇:“……余归,你是杠精转世吧”
没等余归问什么是杠精,躲在不远处的大铁惊叹一句:“全都是狼啊!”
二丫矫正道:“他是人!人!不是狼!现在早就没狼了,都给大队里的人吃光了。”
似乎这样说,就不用担心撒谎会有狼来吃她了。
“有狼,”余归看向大铁和二丫,“我去年冬天,还看见过狼群了的,在西伯利亚。”
二丫吓得破了音:“狼群?!”
谢娇长吸一口气,偏头问二丫:“字全能默了?”
二丫现在还因为狼的事胆战心惊呢,现在不敢撒谎耍赖,撇着嘴,进去继续背了。
至于大铁,谢娇没管,纵着他靠近余归,叭叭叭的问东问西。
谢娇弄好热水,跟大铁说:“等他们洗完了,你带着他两回西屋,商量着看怎么睡,行吗?”
大铁现在正对余归所知道的事感兴趣呢,听见谢娇的话,他是毫不犹豫的拍胸口保证:“成!”
谢娇拍了拍余归的肩膀说:“既然到我家来了,就别东想西想,好好休息,熟悉这边后,就跟着我一起去干活。”
说完,她就回东屋去了。
一回去,拿起手表看了一眼,敲了敲桌子问埋头写字的二丫:“时间到了,现在要开始检查。”
二丫怕极了挨打,在收书时,等着上面的字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才不情不愿的把书递给了谢娇。
她拿出田字本,正襟危坐,等到谢娇报字。
谢娇念到第五个字的时候,发现二丫不太对劲,头垂得非常低,像是要被纸瞪穿似的,手还捂着自己的本子,遮遮掩掩,着实不对劲。
她放下书,手敲了敲桌子说:“陆晚,站起来。”
二丫僵了一下,慢吞吞的抬头,问:“啊?要站起来默吗?”
“站起来,摊开手,”谢娇很直白,“我怀疑你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