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测出来谢娇藏的图可能是什么时,陆向荣就一直等着让自个媳妇儿重画的机会。
就算没红糖鸡蛋的事儿,陆向荣也会搞出个事儿来,让谢娇找他帮忙,然后他以此胁迫。
“我们头一次见面,在小溪旁,我救了你,”陆向荣说,“也只有画出那种不正经的场景,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才能弄一个我没法反驳的舆.论。”
他没法否认没发生过小溪边英雄救美的事儿,人们也比较容易同意弱势群体,所以如果当众被拿出那种不正经的图来,他百口莫辩。
谢娇:“……”
细细想来,还真是这样呢!
谢娇咬牙切齿,竟忍不住连名带姓的喊人:“陆向荣!”
陆向荣不为所动,他依旧是那句话:“娇娘,我想看你画。”
不然不帮吃红糖鸡蛋。这半句话,陆向荣没讲出来,但谢娇仍然听见了。
“你不要脸!”谢娇骂骂咧咧,“得了便宜又卖乖,红糖鸡蛋,你吃了,可是能给你补身体!”
陆向荣眼皮子抽了抽,忍住想要否认自己不需要补的冲动,不然说出来,他媳妇儿会抓住了这个机会,威胁他吃掉红糖鸡蛋,不然一直说他需要补。
陆向荣深吸一口气,并说:“可你需要我吃掉这一碗红糖鸡蛋,而我并不需要吃掉。”
谢娇被威胁到了,看着红糖鸡蛋一点点变冷,如果完全冷了,非常不好吃了,她荣哥说不准还会加要求。
她只能不情不愿的说:“你先吃,吃完我再画,不然就冷了。”
陆向荣不给她事后赖账的机会:“冷了我也能吃。”
谢娇没忍住,恼羞成怒的打了陆向荣胳膊一下,骂道:“这混蛋!”
被骂混蛋的陆向荣不仅不生气,还笑眯眯的找起纸笔了,找了一圈,最后叹了口气,瞄着坐在床沿撅嘴赌气的谢娇说:“真是不凑巧,家里竟然没有白纸,也没有画画用的铅笔呢。”
对于谢娇来说,这就是突如其来的惊喜!
她连忙端着碗过去,笑道:“那就先吃,以后咱家买了白纸铅笔了,我再画。”
陆向荣睨了她一眼,故意问:“你到时候不反悔?”
当然会反悔!她又不是傻子,到时候肯定是不认啊!
想归想,说出来的却是:“不反悔,绝对不反悔!”
陆向荣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不过故作不知罢了,今天,也根本没打算强压着谢娇画出来,只是为以后做个铺垫。
他端了碗,三两下吃了个干净,然后说:“我去漱个口。”
谢娇也不是完全的过河拆桥,此刻还是非常殷勤的说:“我推你去。”
在陆向荣漱口的时间,谢娇把碗给洗了。为了回房间不继续说那什么画的事儿,谢娇凑到陆向荣身边,小声问:“荣哥,你想吗?”
想什么呢?想房事。
以前谢娇隔一段时间就会这么问,甚至会主动说自己想。前段时间,谢娇刚回到这个时代,神经紧绷着,就怕陆向荣没了,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事儿。
今天陆向荣突然要她画那种不正经的画,谢娇想,她荣哥是想她了,她直接解决根本了,荣哥大抵就不会让她画那种不正经的画了。
哪晓得陆向荣没有一丁点犹豫说:“不想。”
谢娇:“???”
不想?!
记忆中,陆向荣从来没说过不想。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谢娇百思不得其所,不可能是她没魅力了,毕竟她荣哥刚才还说要看她画那种不正经的画。
为什么呢?回到房后,谢娇看见躺在中间,睡得打呼噜的小崽,她明白了。
她没把小崽送她爹娘那儿去。
谢娇想,明天解决完董云的事儿了,把小崽往她爹娘那儿送一晚上好了。
想得非常好,以至于谢娇把陆向荣的拒绝放置一边,毫不在意,回房间后,灭了灯就睡,丝毫没有纠缠之意。
谢娇不知道自个睡着以后,被陆向荣捏了脸,还被骂了一句过河拆桥的臭丫头。
——
清晨,谢娇和陆向荣没有立马进城。
而是先去了一趟学校。
农忙结束了,附近生产大队的学生,都得回学校了。
陆向荣作为老师,本来应该在办公室坐着,等着学生去报名,收报名费,记账,还得发书。
他们去镇上之前,得找个老师帮忙收报名费。
陆向荣去后,谢娇还把孩子们找过来,先是问大余:“大余啊,你学习情况怎么样,之前读书成绩好不好?现在应该上几年级啊?”
大余一怔:“我、我也去上学?”
谢娇被大余的难以置信弄得莫名其妙:“你才十四岁,不上学,你想干什么?”
“我、我不上学,”大余瞄了瞄身旁懵懵懂懂的妹妹,最后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婶婶,我住在你家,不能吃白饭,得帮你干活赚工分,我力气大,等赚一个大人能赚的公分。”
谢娇瞪了他一眼说:“讲什么胡说呢?学不上,你要当文盲啊?”
大余不做声,就紧紧握着余宝的手不放。
他这是不放心余宝。
余宝是没法去上学的,她的智力停留在了七岁,脑子已经在当初那场病里,给烧坏了。
当初刚来的时候,大余连陆向荣都不大信任,从不让余宝跟陆向荣单独在一块儿,就怕自个傻妹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给欺负了。
现在让他一个人去上学,小余就单独一个人了,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大余要悔死。
谢娇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之前是上几年级,我给你弄书来,你自个在家里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