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火气冲天,发梢要从管帽上顶出来。
“你胆敢威胁本官?”
周秀秀忽然声调拉长,懒洋洋甜腻腻。
好似提醒,却又是明晃晃赤果果的威胁。
“县令大人,我七哥老师是老臣退隐,在这里这些年与您之间恩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来之前我们去过书院,倘若我们晚上不回去……”
大眼轻轻一眨,刀子一样生生割开了县令的脸。
县令怒极之中又纳闷极了。
小小的娃娃,为何如此大胆。
她思路清晰,牙尖嘴利,刁钻狡猾,又能准确戳他的短。
这是,何方妖孽?
周秀秀圆圆的眼睛盯紧县令躲闪眼神。
她知道这县令不分青红皂白断案,背后肯定有原因。
但思来想去,也只能与那个烧毁了她农田柴杆的财主有关联。
这是拿了好处了。
不等县令继续开口。
周秀秀又说。
“这农田是百姓的命,律文新规,霸占百姓农田,该当问斩。是与不是?”
县令脸色一阵灰黑。
见县令的怒气已经燃烧到顶点,怕是继续僵持她们真的要走不出这县令府衙。
如此,周秀秀话锋一转,给县令戴起了高帽。
“县令大人明察秋毫,相信会能给我们一个清白。刚才不过是个误会!”
“我才三岁!”
小手指头唯唯诺诺竖起来三根。
“我不懂什么的,可能胡说八道冲撞了县令大人,您不会与我小孩子计较对不对?”
大眼睛萌萌的,水水的,润润的。
小身体鼓鼓囊囊。
一瞬间气势没了,温和好似初生阳光。
叫人浑身舒爽。
县令的情绪急转直下。
脑袋嗡嗡乱炸。
但,不管如何,这面子不能丢,律法是律法,律法的确最大。
可在这里,他就是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