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些老师眼里，不过是个学习好的孩子而已，那些老师对好孩子固然和蔼，却并不相信她嘴里说出的那些话。
闹了这么一出，方念晚也知道这些人并不会偏向她相信她。
这些老师甚至不会考虑她说的那些话，他们眼里只能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刘建龙至少还知道他在歪曲事实，这些老师浑然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会对一个孩子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有些事情是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方念晚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她的言论并不会被人重视。明白口头警告只能引起霸凌者的逆反心理，让弟弟的处境越发危险。
几经考虑后，方念晚决定暂时忍气吞声。就算是为了弟弟在学校的处境能好过一点。
方念希伤还没有好，要继续治住院治疗。现在他只能在医院自学，方念晚从旁辅助，还能讲个题促进交流什么的。
她这一次来就是为了给方念希收拾课本的。没想到她却在方念希书桌角落里发现一张字条，等她拿起来仔细看，发现纸条上写着安慰弟弟、让他振奋的话，落款是一张笑脸。
这个意外发现让方念晚看到了一丝希望，她觉得把这个给方念希或许能让他低沉的情绪好一点，这样想着，方念晚把纸条拿给方念希。
方念希见到纸条，终于露出这些天里第一个真诚的笑，方念晚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是之前就认识。
方念晚产生好奇以此为话题去和弟弟聊天，“笑脸画的这么可爱，我觉得应该是个女孩子。你们是好朋友吗？你们平时都玩些什么？会坐在一起聊天吗？”
最后一条显然是不可能的，方念晚问出口那一刻就后悔了。
不过方念希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仔细的回答方念晚提出的问题。
“她是女孩。”方念希点头，“她会偷偷帮我引开那些拦路打我的坏孩子，或者大喊大叫，把人吸引过来，这样我就可以不挨打了。她还会偷偷给我递纸巾，说一些鼓励的话。”
“那她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们是朋友吗？”方念晚听在耳朵里只觉得鼻酸，在那样偌大的校园里，只有这么一个明白他弟弟处境并且愿意提供帮助的女孩。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她总是偷偷帮我。不过她从来没提过要和我做朋友的事情。”方念希说着低下了头，情绪瞬间有些低落，班级里没有人会愿意和他做朋友。
估计是方念希因为这个女孩不想和他做朋友吧。方念晚在旁边看着觉得哭笑不得，小孩子之间的感情阴一下晴一下的，简单又美好。
为了挽回弟弟的好心情，方念晚想了想说道，“女孩子都比较害羞，你既然想和她成为朋友的话，当然要主动告诉她。问问她同不同意做你的朋友。”
方念希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方念晚，“我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她就会同意吗？”
一般情况下哪有那么快，至少要先考虑好几天。只不过那个女孩帮助的这么明显了，方念晚觉得方念希得到的答案可能是肯定的。
“只要你态度诚恳，认真。我觉得她会仔细考虑然后答应你的。”方念晚点头表情严肃说着。
方念希跟着点头神情十分坚定，他回到学校第一件事情就要问吕笑笑这个问题。
“你在想那个女孩吗？”方念晚从弟弟表情，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比起之前的冷漠，现在的方念希虽然还很安静，但是已经可以明显看到情绪波动了。
“我在想见到她以后说的第一句话。”方念希表情严肃，第一句话应该说你好，还是先问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