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放开了手,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自己只是说了些话而已,怎么就看见了凌儿。
有些迟疑的回头看了看,除了廖白茗茉和路远桥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刚才寒衣还说了些动人的话,现在又有些不解风情一般,廖白上前将寒衣拉了起来。“他也要走了。”
“走?”寒衣迟疑了一瞬,转念便明白了这个走字,眼前的这个老人也将死去,人的这短短一生也便画了句话。
看着老板那苍老的面庞,在寒衣面前的,是留不住的时光。
老板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呼吸也逐渐变得微薄,路远桥率先上前,将那老人扶到了床上,让他缓缓的躺下。
坐在床边肃然的看着老板,安静的没有说话,寒衣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路远桥,不止是寒衣,就连茗茉的心里也有些动容。
或许,一直对他的排挤有些过分了,或许,路远桥也只是在保护着自己而已。
老人的眼前看着虚无,逐渐没有了呼吸,在他手中紧紧握着的蓝花簪子,滚落在地,雕刻成花的一面砸在了地面,一声脆响碎了一地。
随着老板的死去,那个没有灵魂的凌儿也化成尘土。
就像是这几十年相依为命的感情,到头来被愚弄被利用变得支离破碎。
寒衣看着那碎裂的簪子出神,转身离开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廖白想要去追,毕竟寒衣是小师妹,又是第一次完成任务见这样的场面。
可是茗茉却伸手拽住了廖白的手腕。“她需要学习,习惯着一切。”
这也是段惊尘的意思,茗茉最清楚不过了,而这也是茗茉跟着寒衣下山的理由,也是段惊尘带给她那句话的含义之一。
廖白看着茗茉,也放弃了去追寒衣,反手握住了茗茉的手。“你刚才说的话,虽真却是心狠,我听着不想说说给他听,倒像是你在为难自己。”
茗茉嗤笑,没有甩开廖白的手,只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廖白的脸颊。“年轻人还是太嫩了,我要不是那么说他怎么死心,话说,你这可是再一次吃我豆腐了”
茗茉笑着,一字一顿的说到。“你,想,死,么。”
廖白干笑两声放开了手,心里暗叹,这路远桥教的方法也不管用啊。
寒衣漫无目的的走到了后院,昨日的雪已经埋在了新雪之中,犹如昨日的一切也随着人死落下了帷幕。
踢着雪绽放出一朵朵白花,总也不如昨天那般玩的尽兴。
伸手抚摸着胸口的位置,那里在隐隐作痛,看着四周的模样,脑海里甚至想象出了老板与凌儿生活的点点滴滴。
“今日的雪没有昨日的漂亮了。”
安静的院子里忽然说话有些突兀,寒衣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祭北雁。
“嗯......可仔细看看也没什么变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