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已经过去,天色已经晴朗起来,大雪已经过去,繁城发生的一切就像是这雪一样尘埃落定。
也会随之融化被人遗忘。
繁城的一切已经回到了从前的模样,顾霓愿去世的悲伤并没有在家家户户之间停留太久的时间。
一切已经回归了正轨,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顾府已经变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聊。
想必过补了多久,顾霓愿这个人就会彻底的被人们遗忘。
在段惊尘他们落脚的庭院之中,两辆马车正做着出发的准备,坐在窗前的寒衣只能是看着廖白还有路远桥忙忙碌碌。
茗茉好像是和那妇人准备些路上的吃食,听他们的意思,这次去的地方好像很远,又或者只是因为寒衣行动不便延长了行程。
躺在床上的寒衣现在四肢都有了些知觉,却还是不能自己行动,寒衣的右手时时刻刻都握着一双筷子。
这是茗茉让她练习手部动作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尽快能自己吃饭。
然而,寒衣只能勉强握住筷子,却不能熟练的运用。
在寒衣的身后那张桌子旁,段惊尘依旧坐在那里,看着什么书,瞧着封面上的字,应该不是之前的那本。
这几日以来,段惊尘在寒衣的身旁只是这样静悄悄的做着他自己的事情,偶尔出门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寒衣和段惊尘独处的时间。
从一开始的气氛冰冷,到有些尴尬,再到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相处。
没有太多的交流,也没有太多的接触,只是静静的这样待在一起,寒衣的心里也逐渐变得从没有的平静。
出发的时间选择了晚上,正是灯节这天的夜晚,城门不会关闭的时候。
就像是天意的安排,今日就是灯节,而就在昨天还下着雪,今日就已经放晴了。
偶尔能听见外面鞭炮的声音,街坊邻里都走街窜巷很是热闹。
外人不知道这庭院当中的事情,可这庭院之中却能知道外面的情况。
寒衣也感觉到了今天的不同。
“师父,今天晚上,繁城应该会很美吧。”
习惯了与段惊尘相处的模式之后,寒衣说话也不像是之前那样怯懦了。
“繁城的灯节很有名,每年这时候都有世界各地的人来这。”段惊尘也自然而然的回答着寒衣。
这几天以来,不管寒衣问什么,段惊尘都会耐心的回答。
“灯节,也是祭家最重要的节日。”
祭家,这是这几天以来,寒衣第一次听到关于祭家的事情。
从顾府出来之后,段惊尘从不提祭北雁,寒衣也不敢询问,毕竟,从杨宁舟的口中得知,段惊尘并不想让祭北雁看望自己。
不管原因是什么,寒衣都不敢去求段惊尘让自己见祭北雁一面。
谁能想到,这第一句竟然也是段惊尘亲口说出来的。
寒衣没有接话,她心里想着祭北雁现在如何了,却刻意的回避这个话题。
段惊尘又怎会不明白,越是回避越是在意,就是因为在意,往往都会选择回避。
段惊尘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寒衣。“祭北雁还要几日才能离开繁城。”
寒衣回过头不明所以的看向段惊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