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看着面前的手,眼眶一热,她心里燃起如同星火般的期待,可又不敢抬头去看,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期待,也会害怕失望。
或许能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又或者,是那轻透如清风的朗朗笑声。
寒衣的视线落在那衣袖上,玄黑袖摆绣着蛟纹,难掩贵气,身上那股茶香,是那样熟悉,寒衣慌乱时,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容颜。
寒衣的泪水夺眶而出,凝聚着的情感再也遏制不住,在想要依赖的人面前,心里的委屈总会忍不住爆发。“祭……祭北雁……”
“傻丫头,想什么呢。”
寒衣还在迟疑,毕竟最近她有些分不出现实与幻觉,刚才还出现了幻听,听见了小秧的声音。
祭北雁说了话,打消了寒衣的顾虑,刚想伸手时,就在祭北雁身后看见了一个身影。
那样熟悉,绰约的灯火下,小巧的身影,委屈的模样,寒衣愣住了,不觉一身冷汗。
小秧可怜的说这话。“你要离我而去了么……”
寒衣不由自主的后退,甚至都无视了祭北雁,不知道为什么,小秧对她的影响会这么大。
祭北雁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之处,什么都没有,可寒衣露出的惶恐是那么的真实。
祭北雁皱了眉头,他不能在这耽误任何时间,上前一步捂住寒衣的双眼。“别看,什么都别看。”
祭北雁一把捞起寒衣抱在怀里就要出去,可刚走到院子的时候,金阳已经拦住了去路。
“这不是祭家的小东家么?”
祭北雁没有说话,只是一心想要尽快离开。
“祭家向来以商行天下,何时不按规矩行事了?”
“金老这是在说教我?”祭北雁是认识金阳的,从话语当中也听得出来。“我以为,金家在皇城为官,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金阳笑了。“彼此本互不干涉,小东家又为何闯我这府门,带走我府中的人?”
“她何时是金老的人了?”
金阳看着祭北雁怀里的寒衣,一直颤抖着不做声音,与刚才交谈时完全不同,他想要知道原因。“瞧着段姑娘身体欠佳,不如让我瞧瞧?”
而被蒙上双眼的寒衣耳旁都是小秧的声音,她不知道怎么了,越听越觉得烦闷。
“小元…小元…你不应该离开…你不应该离开的…我要成为你…你是我的……”
寒衣咬牙听着,她叫不出声,再一次有些忘记自己的名字,或许被毁坏的盒子还没有失去力量,而是用不知名的方式纠缠着寒衣。
“我自会寻找良医,金老向来为皇亲国戚诊治,我等良民无福消受。”
祭北雁说完就要走,寒衣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
金阳怎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现在,她还不能离开。”
祭北雁没有听进去。只是淡淡的说到。“你觉得,我要走你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