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淼刚走了一步,一旁的长生倒是伸手拦住了殷淼。
长生再清楚不过殷淼的心思了,现在可不是杀人的时候。
殷淼也因为长生的阻拦忍住了一时的冲动,双眼却像是猛兽盯住了猎物一样,心里直念叨着,来日方长先放他一马。
比起殷淼对杀人的强烈欲望,沈箐初倒是淡定多了,她与祭北雁走南闯北这么久,也不会因为金阳的几句话而生气。
虽然很感谢殷淼替她出头,可沈箐初可不愿这般受人保护。
既然心知肚明的事实都还放在了那层薄纱之下,沈箐初也不想先一步捅破这最后的虚伪。
“金老爷来红雀楼,却因我未能寻得佳人作伴,实在惶恐,现下我也无事所求,就先回了。”沈箐初也感谢殷淼刚才的英雄风范,转过身来,裙摆清过地上毛毯,屈膝一礼尽是柔情。“方才多谢殷公子,突然拜访耽误了红雀楼的生意,改日定会以礼奉上,算是赔罪。”
沈箐初就要走,金阳此行就是要见见沈箐初,探探虚实怎会让她这样离开,再说,沈箐初和殷淼之间的关系还没有搞清楚。
这般礼数周全,关系疏远,也不知道是两人并不相识还是逢场作戏。
沈箐初刚走到了门口,金阳却沉声留住了她。“姑娘留步。”
沈箐初钝足并未回头,再次迈动脚步的时候,金阳便觉得受到了冒犯,沈箐初的行为无疑是挑战着金阳的尊严。
金阳大声呵斥道。“沈箐初!”
沈箐初这才挺下了脚步,换换回过头来,这时候也从门外走进一个男子来,正是凤临,他也是听到了金阳的喊叫声才走了进来的。
自从金阳来了这里,凤临就时刻注意着屋子里的动向。
“金老爷。”沈箐初淡然回话,站在原地未曾行过一礼,沈箐初不愿在金阳的面前低头,也没有必要。“原来金老爷知道我是谁啊。”
金阳还是没能沉得住气,他从不这般,只是因为沈箐初三番两次的挑战她的底线,也让殷淼的胡闹打乱了心神。
“我怎会不知沈姑娘身份?”金阳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似乎并没有因为红雀楼打烊而离开,瞧了一眼桌子上冷掉的茶水,金阳自说自话。“沈姑娘不是一直跟在祭家少东家后面的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南城里?”
“金老爷是想与我交谈,还是想知晓兄长下落?”
金阳这次倒是没有生气,从袖子当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筒来,打开了盖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笺。“我已经知道他们的下落了……”
沈箐初表情一僵,她判断着金阳话中的虚实,祭北雁的山庄虽然不算小,但是也是在山涧当中,较为隐秘,况且平日里都是无人居住,就连周围农户也不知道山庄当中住着的是什么人。
祭北雁从来都没有到那里去,这还是头一次。
沈箐初还不知道城外的事,她与来送信的人擦肩而过,错过了山庄被包围的消息,可金阳比沈箐初知道的早了一些。
毕竟见沈箐初,确实也不能毫无准备。
看着那纸笺,殷淼垂眼浅眨,略微思索,或许已经猜到了那纸上说的是什么事情。
毕竟殷淼也是从那里刚刚回来的。
但是殷淼只能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还要压抑着满腔的杀人欲望。